那是自北面传来不好的动静。
“这场雨来的真是时候,真他娘的风凉……”马蹄兜兜转转踩过积水,马背上手指抹过刀锋,垂下来,雨水从刀尖滴落空中。
思路飘了一下,他便跟着火线的身形走到屋外,火线的声音刚在说:“夜已深了,本日就到这里……”另一侧的檐下,家中仆人急仓促的快步走来,将一卷布绢呈上来。袁绍理开,细心看了上面的内容,眉头再次舒展。
屋外敲更梆子声畴昔。袁绍只是嗯了一声,手指敲在几案上,沉吟了半晌,缓缓笑着开口:“……元图所虑恰是我所忧,杀他有声望,那韩馥如果明日请命分开……就让他走吧,留在这里指不定哪天俄然死了,岂不是让冀州人觉得我袁绍乃好杀之人。”
“确切如此,只要追逐这三股黑山贼,对便利无动手之机,不久自会退散。”
半晌,二人边走边聊了一阵,文士便是告别拜别。这一晚是初平一年六月尾,间隔中山民贼匪残虐畴昔半个月,方才此时上报到了邺城,原觉得只是平常贼匪,各城能对付,但是对方却不与兵卒缠斗,只是远远骑射,随后拜别,持续沿途针对性的形成掠取、粉碎,半月里被屠、被抢的世家大户足有二十余家,伤亡四五百人,靠东面临时安然的世家大族民气惶恐,深怕被这些来去如风的贼匪盯上,纷繁到府衙请愿。
左边青铜灯柱下,一文士打扮的身形走出来,约莫四十多岁,下颔长须,上唇八字短髭,细眉长眼,身形肥胖苗条,名叫逢纪,元图乃是他的字。走上前来,拱手:“主公所虑甚是,可也切莫粗心,韩馥虽让出冀州,他部下如耿武、闵纯等人必定不会就此甘心,主公不肯害别性命,纪只得鼓动军士欺辱,让韩馥自行分开冀州,既成全主公不杀之仁德,亦能将心胸异心之人,完整断绝动机。”
便是讳饰不住,才迟延到本日送到邺城,就在袁绍与逢纪分开的这晚,纵横在中山国四周的三支猖獗黑山贼做出了让世家更加惊骇的行动。
“倒有能够……”
“主公,此事还需精密考虑,对方大略是看出主公初握冀州,想趁火打劫罢了,也或者还真是张燕等人设的调虎离山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