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宁端坐偏了偏头，“种类？”
呯的一声，手掌压在桌面，公孙止望着对方：“——十年、二十年！我等得起，你们尽管做，不承诺也得承诺，到了我手中由不得你们，当然如果想要引颈就戮，请便！”
邴原抚须笑起来，看向内里：“刺史调教鲜卑有方，想必治下百姓也俱都守礼有节，何必我二人前去？”
营地内里一圈则跪满了被抓来的乌桓人，这些人被绳索串连着捆缚住了双手，身上多少带有各种伤势，身上的疼痛让他们卷伏起来，痛苦的哀嚎、抽泣，处境非常惨痛。不久，有士卒过来，笑着说了句：“该轮到你们了！”便是提出数十人，拖去远处，用力将挣扎的身影按下，随后刀起，唰的落下——
这边，公孙度的目光投向席位上，管宁、邴原二人对视一眼，后者想要说话，管宁低下声音：“不对的场合乱发言，会肇事。”
管、邴二人沉默中拱了拱手，在靠前的席位上端直跪坐，目不斜视，公孙止目光盯着俩人好一阵，浅笑着拱手：“听我家智囊提及过二位大贤，品德高贵，能把人教诲的刻薄浑厚，本日一见，当至心中欢乐。”
已经没有活人了，一颗颗男女长幼的头颅被砍下插在木棍上，排挤数里，就像路标指引鲜卑马队的方向。
两人正了正仪容，不说话，只是跟在锁奴身后，火线林野的背后，抽泣、哀嚎的声音变得清楚，管宁、邴原二人在鲜卑首级带领下穿过一道道关卡，林子前面阵势开阔，立起了临时营地，巡查的马队挎刀持弓在四周盘桓，更远一点，模糊能听到战马的嘶鸣。
“……刺史觉得脾气可非现在这般礼贤下士，狼是装不来讨人喜的狗，就不必演下去。”管宁的语速迟缓，吐字清楚，说到这里他目光平和看向公孙止，拱起手：“只是刺史要我二报酬官，怕是有些难了，宁发愤一身布衣，行于郊野而教养万民，有为官志向。”
管宁淡然的点点头，又转了畴昔闭上眼睛，算是应了。只要邴原双眼盯着公孙止，他脾气刚硬固执，对于方才内里产生的事，心中另有芥蒂，双目蕴有怒意，拱起手语气不客气：“公孙刺史将我二人请来倒也不轻巧，有何事就说吧。”
说完，他目光垂垂变了，公孙度转过视野看过来，微微张了张嘴：“另有何……”迎上了凶戾的视野。
邴原想是闻到了血腥，皱起了眉头，火线那名鲜卑首级抬手，让步队停下来，对方大步朝他俩过来，会一点简朴的汉话，学着礼节拱手：“俩……位，首级在那边……有请。”
管宁和邴原跟着这支鲜卑马队一起东行，过柳城后，沿途当中，偶尔能看到一两座部落毁于大火，被杀死的人铺满他们的视野，烧焦的、砍死的尸身触目惊心的呈现，再往前一段，一座山的背后，另一支乌桓部落一样也是被搏斗殆尽，而后被大火烧掉。
“这是公孙止的马队做下的……”邴原模糊已经猜到了这里的环境。
半晌以后，一向闭眼的管宁开口说了话。
“你一来就操起屠刀乱杀一气，知不晓得，鲜卑、乌桓人的军队已经在路上，到时候你一走了之，我辽东百姓如何办？你将俘虏的乌桓人交给我，我情愿去游说，送一些赋税畴昔，将事情停歇，我运营辽东多年，与他们打过很多交道，总会有几分薄面……你感觉如何？”
“看，仿佛两位大儒不肯意和你一道归去了。”公孙止将酒水抬起来递到对方面前：“那么两件事都谈完了，我们来讲另一件事。”
远远的，喧闹抽泣、嘶喊哀嚎的声音持续，氛围里模糊满盈着血腥气。
手一甩，将满头是血的身影丢出去，滚到地上，大氅一扬，公孙止回身走回席位，话语落下，身影大马金刀的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