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的家眷被重视清理出来,跪在了下方……吕布深吸了一口气,低下头扫了一眼,恰好与下方投来的视野打仗,便是挥了挥手,下达了号令。
淅沥细雨冲刷空中。
牢房长年阴暗无光,只要半残的火把昏昏黄黄拖出人的影子。
整间牢房里沉寂下来,内里微微的亮光从裂缝照出去,吕布沉默看着白叟,那边,蔡邕走近,也蹲下:“温侯……你找不到方向了。”
并州军高顺身材健壮魁伟,一身深黑铁甲,显得冷酷难以近人,他沉默的看着令人不忍的画面,取下了感染血迹的铁盔,昂首看去堡内的箭塔上站立的那道摆布这群人生命的身影。
“温侯不成莽撞,董卓刚撤除,内里另有很多事需求你去做,不成因为老夫而获咎王子师。”蔡邕拍拍紧抓的那只大手,语气安然平和:“死并非可骇,只是我心中有些事想要奉求于你。”
受刑的俘虏中,那名已经没牙的老妇人挣扎跪着走出两步,浑浊的双眸死死盯着从箭塔走下的火红身影,沙哑衰老的声音大喊:“吕布恶贼!本日我董家自食恶果该是报应,那你呢!!老身带着百口妇孺在阴曹等你下来——”
凶信传到公孙止手中已是七月中旬。他推开寝室的门,看着屋中的少女,不知如何开口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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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里,威猛的身形拳头在膝盖上捏紧,蔡邕笑起来,伸手在他肩膀拍了拍:“前事过去,温侯何必自责,事已做下,就不要悔怨。”
天气阴沉,渺渺的细雨落在人的肩头。
郿坞的抵当已经静了下来,各处的尸首沿着坞堡的收支大门一起铺砌出来,内里是很多人的哭喊声,是一些未曾来得及跑掉的董家人,被士卒推搡穿戴豪华服饰的老弱妇孺到了这边跪下来,四周是黑压压一片士卒悄悄的站在雨中看着被推挤跪下来的,曾经站在世人头顶的一群人,将要被砍头,此中包含董卓九十岁的老母。
牢头是个大大咧咧的男人,五十岁,大略是看惯了牢中的生存亡死,反而没有了对身份的畏敬,语气上倒也像是拉家常的与出去的吕布客气。
董卓是在北掖门死的,那是两日前的事了,亲身脱手的人便是吕布,而他去大牢看望的白叟,倒是因为一个死人而入了狱,想来他感觉有些不值得。
身影在沉默中悄悄点了点头。
这是不留活口的灭族。
“好,我会替你把书传到女儿手中。”吕布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