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闻言,便是心中一滞,只觉有雷电霹雷劈过,不太短短一瞬,脑中竟成了一片空缺,耳旁却仍有魏倾城的声音传来。每一句都像是压在心上的巨石,令她沉重得喘不过气来。
“是啊。”谢宁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半晌后才反应到对方的变态,心下一滞,面上却还是神采如常道:“这琴有甚么不当吗?”
不防她忽出此言,魏倾城不由面色一白,有些闪躲地低下了头,神情慌乱,断断续续地答道:“我……我不是……成心的……”
“呵呵――”
魏倾城出身魏国公府,幼承庭训,算得上是大秦真正的世家贵女,对于琴棋书画四艺,天然是所知甚深。目睹谢宁姿式纯熟,便去了心中的疑虑,抿嘴一笑后,便也随之落了一子。
可在如许的操心指导下,竟也袒护着棍骗吗?
现在她虽搬出侯府。却不若外人猜想那般难过,上无包藏祸心的长辈管束谗谄,下无权势的仆妇丫环指手画脚,更有秦峰亲身过来指导。助她招考,可谓是事事顺心。
“嗯,”谢宁点了点头,旋即扬唇笑道:“你若不信,不如过来与我下盘棋,如何?”话音未落,便抬手指向了院中的棋坪。
纵是两人干系密切,魏小妹也可贵同她说上这么一大段话。谢宁不难辨出她眼底的愉色,闻言便也勾了勾嘴角,含笑应道:“那便依你。”说着便站起家来。
魏小妹心机灵敏,又对她体味颇深,如果发觉到她棋力有所进益,定然会有所猜想。到时她再顺水推舟。便可趁机摸索对方一番,看看她对于传授本身课业之人究竟有何要求。
谢宁闻言,心中却一时有些庞大。魏氏兄妹的美意,她天然不会错辨,可毕竟却也只能心领罢了。
“比如我成心到礼部任职,到时考较的便是礼乐书棋。谢姐姐你意在兵部,便只须筹办礼棋御射四艺。”
如此景象之下,谢宁便只得极力压下心中的暴躁,再落子之前,便也决意再三考虑一番,以免一时打动,输了棋局。
话虽如此。她此时却不免有些心虚。毕竟这琴是从安王府里拿过来的,想来以秦峰当朝王爷的身份,这张琴的代价定然不菲。
礼棋御射吗?谢宁几次默念着这四项才艺,头一次但愿本身向来没听过方才魏倾城所言。
思及此,谢宁便不由深深吸了一口气,一番吐纳过后,方才平复了心境。抬手间执棋落子,行动自是有条不紊。
恰是因他,谢宁才有了考取女官试的动机。一起上,秦峰对她更是帮忙甚多。良师良朋,用来描述他再不为过。
说着,魏倾城却不由面上一红,垂眸低头,又忍不住添了一句道:“归正这也是我哥哥的意义。”
谢宁也未曾出言禁止,毕竟她方才已经将大话说在了前头。分歧于荒废棋艺的萧衍,魏倾城棋力究竟如何,她毕竟也不晓得,万一过分自傲,闹了笑话便不好了。
“真的吗?”饶是如此,魏倾城却仍不断念肠诘问了一句。
不提谢宁心中几次思虑,却说魏倾城闻言,面上竟是一副踌躇神采,欲言又止道:“谢姐姐,你当真要同我下棋吗?”
思及此,谢宁不免有些头疼,深吸一口气后,便只好安抚本身,借此机遇,摸索一番魏小妹的态度也好。
“也不是有甚么不当,”很久后,魏倾城方才收回打量的目光,转而看向谢宁,缓缓出声道:“只是这琴是传说中的焦尾,坊间传闻,纵有令媛也可贵。不知谢姐姐你,是从那边得来?”
“没甚么,”魏倾城摇了点头,非常不美意义地呐声道:“我方才只是感觉有些奇特。毕竟姐姐你欲往兵部,平素又对琴艺没甚么兴趣,房里摆着这么一张好琴未免奇特。不过这琴既是安王统统,便不见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