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以外,另有一个原因是她不敢说,也不肯承认的。秦峰不在京中,她一人之力,那里能同堂堂一名王爷叫板。身份职位摆在那边,若非是有秦峰互助,即使是有秦曦不肯将本身受人勒迫一事公之于众,安王府宴饮那日,谢宁又哪能那么等闲地满身而退?
谢宁一双杏眼晶亮亮地望着裴星海,忙不迭地出声确认道:“真的吗?裴叔,如果真有我爹的信,您可必然要快些派人送来啊。”
谢宁正在深思之际,坐在她劈面的裴星海也在思考着甚么。只见他盯着谢宁看了好一会儿,却俄然面前一亮,猝然出声道:“说不出门,便不出门。真不知你昔日的机警劲都去哪了。如许吧,明日你乔装打扮一番,早早解缆到驿馆来寻我,到时我再领着你去看看你们谢家的铺子。你看如何?”
同裴叔筹议好奏报一事,谢宁暗自算着时候已久,担忧门口那些暗中窥测之人,便没有多留的筹算,出声告别道:“裴叔,我先归去了。至于财产一事,您不必担忧,我本身措置便好。”
“噗――”谢宁惊奇得有些失态,目光向着裴星海投去,却莫名有些心虚,只是悄悄地偷瞄他的神采。半晌,才出声道:“天然不是,只不过安王送行那日的风波未过,轩王迁怒于我,没准会把他未能得逞的启事算在我头上。我呆在府里,也不是无事可做,也没需求出门去触轩王这尊大佛的眉头。”
闻得此言,裴星海面上却现出不悦神采,拽着谢宁的袖子便将她拉住,双臂使力,将她按在坐上,极其不耐地出声:“丫头你着甚么急啊,裴叔我另有话没说呢。便是外头真有轩王的人手,光天化日,天子脚下,他纵是想有所行动,又本事你何?才多久没见,你如何也变得这般怯懦了。”
谢宁乍闻此言,想到离她千里之遥的谢老爹,心中便不免酸涩起来,泪珠打着转,差点红了眼眶,却又闻声裴星海一句牢骚般的打趣,顿时破涕为笑,辩驳道:“我爹才不会同人念叨呢,裴叔要编排人,也要先事前想想啊。”
“对了,”也不知裴星海俄然想到了甚么,面上一副恍然神采,没再同谢宁打趣,转而提及闲事来,“算来蜀地的奏报也将近到了,也不知你爹能不能借着这一便当捎封信来。”
她也不想秦峰清算本身多次三番惹下的乱摊子,可到了紧急关头,这些顾虑总会被她抛诸脑后。说到底,她还是太打动。
“好,那此事便奉求裴叔您了。”
裴星海一脸无法,眼里却浮起笑意来,似是被谢宁的言语威胁到,急声让步道:“好好好,你说的是。”
谢宁对劲地弯了弯眼睛,翘着嘴角道:“这还差未几。”
谢宁无语地扯了扯嘴角,毫不思疑裴星海方才话中的‘乔装打扮’,便是要她女扮男装,同他一起外出。对此,谢宁倒是没甚么冲突,她担忧的,倒是别的一件事。
谢宁才不受他激将,抬手拍掉放在本身肩上的手,眨眨眼睛,奸刁道:“我这如何就是怯懦了?难不成还要我在明知他设下骗局之时,还要上赶着跳出来吗?”
“可我们谢氏铺子里的掌柜、伴计如何办?他们总不会不知伸谢家只要一名蜜斯吧?”谢宁将话尾处的‘蜜斯’二字咬得极重,似笑非笑地看着裴星海。
“那也差未几了,”谢宁不免有些低头沮丧,“蜀地与京都两地本就相距数千里,路又不好走,想要尽快地通报动静,便更是难上加难。裴叔你不知,我自进了都城,就只收到过我爹的一封信,信上却只要寥寥数言,并没写上几句话。”
固然她都长到这么大,却还需求旁人相护有些丢脸,可她却无从否定。只因究竟的确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