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了近两个时候,谢宁再醒来时已是下午,展开眼睛,便瞥见坐在一旁给她打扇的晓月,不由出声抱怨道:“好好儿的,你在这打甚么扇子呢。趁着我睡着了,去歇歇才是端庄啊。”
秦嬷嬷持续道:“你的端方,前几日已经学得很好了。打扮和辞吐,我会再连续指导,你不必过分担忧。至于才艺学问,便临时等我与安王筹议过后,再为你延请名师吧。”
无功不受禄,她不过是出于朋友之义相帮,虽说两人有约在先,她也不好借着买卖之名,去占秦峰的便宜。别的,她也不肯身在燕地剿匪的秦峰,为了她这点微不敷道的小事,耗操心神。
别说,安王府中的丫环还真是个个出挑,明霜自不必说,作为能跟在秦峰身边的亲信,她身上必定是有过人之处,可这晓月、青柳也是事事体贴,体贴入微。自打她们来了今后,谢宁就再没为衣食住行操过半用心,就连谷穗,这几日也变得勤奋了很多,同这三人站在一处,气势上竟也半点不输。
不是谦让便会换来让步,不是温馨便能得来清净,她束手束脚地极力禁止,却只会被人看作是畏首畏尾的怯懦之举。倘若她的退避无用,那她又何需求去委曲本身?
晓月抿嘴笑了起来,跟在谢宁身后出了卧房。
体贴是好,可晓月这般无微不至,却有些过分体贴了。谢宁不是大师出身的贵女,长在虎帐的她,并没有那么多讲究和场面,更加不肯为着本身一时享用,便去难为旁人,令身边的人刻苦。
按理说,这端方礼数,大多是做给外人看的。以她与秦嬷嬷之间的亲厚,大可不必如此。可谢宁不过是初识礼数,恐怕本身不谨慎忘了个精光,常日里有事没事,都会做上几次,便是无人时,也不敢有涓滴放松。
她不想一而再再而三地退避,不想永久只能沦为别人的烘托,不想成为世人眼中的笑柄,不想再在她们高谈阔论,聊得兴趣勃勃之时,只能冷静地呆在一旁,得意其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