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伴计刚好又念出一道谜面来,秦峰将食指放到手旁的茶盏里蘸湿后,便在桌面上写了起来。
萧衍本日的确是有些困乏。谢宁点点头,并没思疑秦峰的说法,目光从高台上移开,自嘲道:“可惜我不会猜谜,在这坐着也只是看个热烈。”
秦峰笑看她一眼,“连敬称都用上了,看来你还真是极其喜好这字体。”
“找到了吗?”
孰料秦峰竟然一本端庄地点头道:“不错,谜面所言,恰是剪刀。你将剪刀的模样画出来,大抵便可。”
在秦峰印象中,谢宁是个真脾气的人,在他面前几近没有讳饰过情感。看出她所言非虚,秦峰便如有所思地问道:“记得此前我偶尔在街上碰到谷穗那日,她奉告我,你是要在书局找一本习字的字帖,是吗?”
孰料与他扳谈的那人却打趣道:“李兄是怜香惜玉,还是技不如人啊?”
秦峰的目光落在她微弯的眉眼上。十三岁的小女人,纵是再都雅,也称不上美人,更何况谢宁肤色不白,若不细看,便更显不出姿色。只要与她多加打仗过,才气发明她生着一副温婉清秀的五官,可一笑起来,那眉眼便顷刻间变了个模样,分外灵动起来。
秦峰看她眼神闪动,便知她此言不实,嘴角微微地一翘,却不说穿,用心玩弄道:“本来如此。我见你喜这字体,本来还筹算将我畴前练字的字帖找来给你。也罢,既然高侯已为你筹办安妥,我便未几事了。”
谢宁怔怔地看着这一行水字,没有留意到秦峰看过来的视野。
“没有,”谢宁答得诚恳,脑中却灵光一闪,对于秦峰的企图有些了悟,便描补道:“娘舅为我寻了很多字帖,子岳兄不必操心。”
“第八道谜题,玉剪一双高飞下,打一字!”高台之上又有声音传来,谢宁昂首看去,入目便见放在一处的数盏花灯,才知顾晴菀又猜对了两道谜题。
谢宁摇点头,脸上发烫。
千里姻缘一线牵。
谢宁忙不迭地点头,两眼亮晶晶地看着秦峰,催促道:“方才的谜面干了,子岳兄再写一遍吧。”
“不就是剪刀?”谢宁冥思苦想,也没想出个究竟。
“好,”谢宁有些摸不著脑筋,却还是依言照做,蘸了蘸秦峰面前的茶水,低头画了起来,心中还在思考着这道灯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