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晴菀点头道:“我与轩王殿下另有事要谈,便不与你们同业了,还请谢女人帮手奉告三殿下。”
“你莫要觉得,凭这么一管破笛子,便本事我何!”
对于他的咳声,顾晴菀却已是见怪不怪,微皱了皱眉头,便笑声感慨道:“这雪影的性子未免也太反面顺,幸亏无痕来得及时,不然殿下定要受伤。”
秦曦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还是低声道:“我说的是甚么,你内心清楚。”
这还是谢宁孤陋寡闻,如果她晓得这两只狮子是用上好的汉白玉石雕成,只怕她对这萧府的气力又要多一分体味。
秦峰淡淡地点了点头,翻开窗外的帘布看了一眼,便叮咛道:“先将萧公子送回尚书府,再回王府。”
“好,”两人友情不深,谢宁不会冒然探听她要留在这做甚么,微微点头过后,便拜别了。
这雪影是六皇子所赠,却又能被这管小巧的玉笛把持,秦曦早早设下了此局,如果秦峰不通骑射,岂不是要令他与秦泽两人同时受创?
话落,她便拉开与秦曦的间隔,回身拜别前,表情极好的她还不忘号召不远处的顾晴菀,“顾蜜斯要回府吗?”
谢宁回过身去,暗自警省了心神,出言应对道:“王爷有话,无妨直说。”
却说谢宁追上去后,便被面前的景象弄得有些怔忡。秦峰伏在马背上,任由那狂躁的马匹行动,部下却紧紧地攥着缰绳,那轻勒慢纵的伎俩,绝对不是初习骑艺之人能把握的。而随即跃上马背的无痕,却并未脱手,只是堪堪挡住了世人望来的视野。
耳旁传来秦曦低声的警告,谢宁却只是浅浅一笑,“王爷所言极是。一管破笛子罢了,您又何必在乎呢?”
秦峰接过笛子,放在手中打量了一番,如有所思道:“我记得这是秦曦本日所佩,你从他身上抢来的?”
出了望仙楼,谢宁便眼尖地瞥见了秦峰那驾表面朴实的马车。车外无人,谢宁掀帘而入,才寻见秦峰和萧衍的身影。
“殿下谨慎!”顾晴菀一声惊叫,更令世民气慌。
“无痕,”秦曦低低地谩骂一声,眼神顷刻便阴沉了几分,伸手摸向腰间,不想却扑了个空。
受了这一番惊吓,世人的兴趣都减了大半,简朴地用过饭后,萧衍便带头起家,告别道:“三位殿下还要进宫赴宴,我便不打搅了,就此回府。明日再到城门相送。”
秦曦上前一步,那张非常俊美的容颜便靠近了几寸,劈面的谢宁却似毫无所觉,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架式,冷冷地谛视着他开合的双唇。
危急之时,却有一道灰影从墙外翻越而来,足尖点地,几个闪跃,便已追上那一人一马。
那诱马发疯的翠玉笛已经落到谢宁手上,雪影的狂躁只持续了一会,便在秦峰的安抚下规复了安静。
“殿下可有吃惊?”
见秦峰偶然究查她‘抢来’玉笛的行动,谢宁心下一松,嘴快地说出了心中所想,“轩王殿下相召,我哪敢不去呀。幸亏我机警,赌他不敢在顾蜜斯面前究查,将这翠玉笛带了返来。”
捕获到这声短促的笛音,谢宁下认识地向前,尽是防备地看着面前的秦曦,却毕竟晚了一步。
想不到这繁华天家,背后竟藏着这么多算计。谢宁看着上前与秦峰酬酢的秦厚与秦曦,只觉齿冷。
谢宁一贯是个粗枝大叶的性子,也是本日听秦峰提及,才知萧衍尚书府公子的身份,便不免猎奇地探头向外看了一眼。但见这尚书府朱门高立,一色青白的石砖上,铺设着两只威风凛冽的雄狮,家世之高,竟毫不逊于靖阳侯府。
清楚又如何?谢宁看准他不肯张扬,挑高了眉头,心中愈发有了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