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饮下杯中酒,冷冷地扫了萧衍一眼,“我请她互助,不是为了让她受委曲的。”
“呵,”秦峰点头发笑,彻夜不知第多少次斟满手中杯,寒潭香的凉意从指尖伸展到心间,手一抖,洁白胜雪的锦袍上便沾满了虎魄色的酒液。
“蜜斯你如何又这么夙起?”谷穗揉了揉眼睛,看向院中打拳的谢宁,声音里尽是惊奇,“昨晚你但是一沾上枕头便睡着了,我还觉得你本日会多睡会儿呢。”
萧衍心虚道:“谢宁,不是美人啊。”
只是一顷刻的骇怪,萧衍便若无其事地移开了目光,视野定住秦峰看似涣散的眸光,正色道:“情字误人,我早与你说过。明知不成为而为之,岂不是坏了你多年策划?”
“他会同意?”
眼中精光闪现,秦峰深吸了一口气,“你再说一遍。”
眸色加深,一双如墨点漆的眼中情感莫辨,秦峰毫不避讳地直言道:“剿匪的圣旨一下,阿泽便被她拘在了宫中。如何趋利避害,贵妃娘娘最是明白。”
谢宁面露猎奇,“哦?”
“昨日蜜斯你外出离府,二蜜斯却恰好要过来看望你,我没能拦住她,幸亏有嬷嬷在,三言两语便把她打发走了,还说二蜜斯礼节学得不到家。蜜斯你没在场,不然瞥见当时她敢怒不敢言的神采,必然会笑出声来。”
“不是这句。”
夜深,软红楼内二人对酌,身在侯府里的谢宁倒是入梦正酣,全然不知秦峰因她一句偶然之言而生出的心机。白日累了一天,强撑着练完字,她便上了床榻。一夜好眠,起床以后又是精力奕奕。
“你不筹算再与她虚与委蛇了吗?”
***
“我风俗了嘛,”一套拳刚好打完,谢宁笑了笑,走到谷穗身边,顺势问道:“对了,秦嬷嬷在我们这呆得可还风俗?你也知她是安王殿下请来的人,我们必然要好好接待,别怠慢了人家。”
秦峰神采一滞,低头啜饮,遮去眼中意味不明的神采,淡淡道:“数年讳饰,他们总有一日会晓得。不过提早透露一点底牌罢了,我会再细心考虑,不会缠累旁人。”
谷穗嘴角一撇,“侯府又没有公鸡,蜜斯你竟然还能这么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