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日出门,不是要采买果蔬,而是要去京中驿馆,寻裴叔叔给她拿个主张。安王殿下开出如此诱人的前提,谢宁不是不动心,只是她心有顾虑,才会一时难以定夺。
“裴叔叔,”谢宁一进屋,便扬起了笑容,不想突破相见的高兴,虽心中有事,也暂按下不提。
“主子有错,这丫头不去劝止,反而推波助澜,”没有躲避高依妍的弊端,也没有为她摆脱,高道年神采淡淡地陈述着究竟,“我已命人将她撵出府了。”
想到此处,谢宁心中一动,没有踌躇,径直出声问道:“娘舅,不知点翠现在那边?”
昨晚临睡前,谢宁几次想了好久,才勉强理出一点思路。助秦峰训兵剿匪,是她心甘甘心,而与他买卖,既可令对方放心,她本身也能获得好处,有百利而无一害。只是秦峰放着无痕这么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妙手不消,却跑来找她帮手。如许的行动,莫非不蹊跷吗?
为了救这位表妹,她已将朝中炙手可热的轩王获咎得完整,可仅仅转过一日,对方就能涓滴不顾及这份恩典,红口白牙地指派部下丫环诬告于她。
一起苦衷重重,谢宁费了很多工夫才走到裴叔叔下榻的驿馆,通报过姓名后,她便被管事引进一处临水的院子,恰是裴星海等人暂居之所。
“那便好。”得知侯爷娘舅对点翠的措置后,谢宁心中一阵称心。她倒是不怕点翠对本身挟恨在心,之以是想让她遭到严惩,纯真只是气不过罢了。想她与这丫头不过初见,对方却能毫不包涵地诬赖于她,除了受高依妍教唆,一方面确是财帛动听心,但也不解除点翠看她好欺负的原因。
出了书房,谢宁没有回小院,而是绕到了侯府后门。许是因她昨日外出惹了项氏不快,宝灵宝心本日破天荒地早早就来了小院,一副寸步不离的架式,若不是谢宁禁止,恐怕她们还会跟到松柏院来。
出于各种顾虑,谢宁没有究查高依妍,却不料味着她要放过点翠。说到底,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恰好要让高依妍晓得,既然她有胆量算计本身,就要承担应有的结果。
闻言,谢宁没有出声,心中却不由想起两日前她被高依妍诬告,恰是秦峰为她做主,才气洗清这臭名。而过后,对方确是去了松柏院,难不成是来帮她跟侯爷娘舅‘告状’的吗?
谢宁正在暗自猜想,就听高道年暖和的声音传来,“这丫头是被我和她娘惯坏了,才会做出这些荒唐事,本身不知检点就罢了,竟然还敢设想害你。娘舅先代她跟你陪个不是,今后定会严加管束,不叫她再这般胡作非为。”
高道年摇了点头,“若不是安王相告,我真是想不到,依妍这孩子竟然会如此率性。”
发觉到谢宁微变的神情,裴星海仓猝出声道:“丫头,裴叔也算是看你长大,你有事千万要来找我筹议,不要本身瞒着。”
“毕竟是娘舅委曲你了。”一声长叹过后,高道年抬手揉了揉眉心,谢宁抬眼望去,目光逗留在他鬓间重生出的点点银丝,心中一动,出声安慰道:“能得娘舅关照,谢宁已经满足,您不必过量操心,我本身能够应对。您常日要少劳少思,勿要为我耗操心神。”
看出高道年眼中愧色,谢宁赶紧出言安抚道:“娘舅不必介怀。”对于他方才所言,倒是不置可否地一笑,是感觉照着高依妍的性子,才不会这么等闲地放过本身,说不定还会悄悄记恨。
闻言,谢宁面上不但没有现出半点得色,反而略显烦躁地皱了皱眉头。
听出侯爷娘舅话中的体贴之意,谢宁心下一暖,见他眉头皱起,便用心笑着开解道:“娘舅,你这话可就见外了。再说我又不是小孩子,哪用您不时关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