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苦衷重重,谢宁费了很多工夫才走到裴叔叔下榻的驿馆,通报过姓名后,她便被管事引进一处临水的院子,恰是裴星海等人暂居之所。
闻言,谢宁没有出声,心中却不由想起两日前她被高依妍诬告,恰是秦峰为她做主,才气洗清这臭名。而过后,对方确是去了松柏院,难不成是来帮她跟侯爷娘舅‘告状’的吗?
“还是宁儿懂事,”高道年欣喜地点点头,神情驯良地看着谢宁,半晌后话锋一转,“给你寻嬷嬷是我的主张,娘舅已命胡管家去筹办此事了。”
出了书房,谢宁没有回小院,而是绕到了侯府后门。许是因她昨日外出惹了项氏不快,宝灵宝心本日破天荒地早早就来了小院,一副寸步不离的架式,若不是谢宁禁止,恐怕她们还会跟到松柏院来。
高道年摇了点头,“若不是安王相告,我真是想不到,依妍这孩子竟然会如此率性。”
“主子有错,这丫头不去劝止,反而推波助澜,”没有躲避高依妍的弊端,也没有为她摆脱,高道年神采淡淡地陈述着究竟,“我已命人将她撵出府了。”
谢宁大风雅方地坐到了茶案的另一头,收回打量的目光,笑嘻嘻隧道:“见裴叔一面可真是不轻易呀。”自进京以来,谢宁曾来过驿馆三次,因他前去述职,常常扑空,只能无功而返。
“说到短长,我克日倒是在茶馆里听闻了你的事迹,传得神乎其神,敢问谢女侠,是否确有其事啊?”
被她打趣,裴星海只是笑笑,并不作答,转而岔开了话题,体贴起谢宁的近况,“在侯府住得如何?可有受人欺负?”
她本日出门,不是要采买果蔬,而是要去京中驿馆,寻裴叔叔给她拿个主张。安王殿下开出如此诱人的前提,谢宁不是不动心,只是她心有顾虑,才会一时难以定夺。
为了证明本身的猜想,也为了心安,谢宁在承诺与秦峰买卖之前,必然要将他的企图弄清楚。
听出侯爷娘舅话中的体贴之意,谢宁心下一暖,见他眉头皱起,便用心笑着开解道:“娘舅,你这话可就见外了。再说我又不是小孩子,哪用您不时关照呢。”
谢宁正在暗自猜想,就听高道年暖和的声音传来,“这丫头是被我和她娘惯坏了,才会做出这些荒唐事,本身不知检点就罢了,竟然还敢设想害你。娘舅先代她跟你陪个不是,今后定会严加管束,不叫她再这般胡作非为。”
“裴叔叔,”谢宁一进屋,便扬起了笑容,不想突破相见的高兴,虽心中有事,也暂按下不提。
见她问起点翠下落,高道年心中悄悄点头。他诸事缠身,在项氏的故意坦白之下,不能看顾谢宁全面,幸亏这丫头本身是个稀有的,明面上不计算,内心总偿还是有筹算。
第二日一夙起来,主仆二人方才用过早餐,谢宁便被寻到小院来的胡管家请到了松柏院。
听他扣问,谢宁眸子子一转,脸上笑意不减,报喜不报忧隧道:“我住的但是侯爷娘舅亲身命人打理的院子,天然是极好的。至于受人欺负,裴叔叔你必然是想得太多了,我这么短长,谁能欺负我啊?”
看出高道年眼中愧色,谢宁赶紧出言安抚道:“娘舅不必介怀。”对于他方才所言,倒是不置可否地一笑,是感觉照着高依妍的性子,才不会这么等闲地放过本身,说不定还会悄悄记恨。
昨晚临睡前,谢宁几次想了好久,才勉强理出一点思路。助秦峰训兵剿匪,是她心甘甘心,而与他买卖,既可令对方放心,她本身也能获得好处,有百利而无一害。只是秦峰放着无痕这么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妙手不消,却跑来找她帮手。如许的行动,莫非不蹊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