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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幕了两拨苦练的新兵,谢宁擦了擦额上汗珠,回身前去主营帐去寻秦峰。
心知他说的是主营帐,谢宁暗自承情,目光却从无痕脸上扫过,嘴角一抽道:“那我这便畴昔,无痕大哥,你还是去别处转转吧。我好歹也会点工夫,旁人近身也能听到动静。”
谢宁心中一紧,拾起被丢在地上的宝剑,正要下认识地掷出,却在瞥见胶葛在一处的两道人影后,收回了行动。
“王爷命我奉告女人一声。帐内已置好热水。我会在帐外守着,您不必有所顾虑。”
感受不到秦峰担忧的目光,谢宁紧握剑柄的手一松,徒劳地靠近,试图辩白出躺在地上的男人还活着的本相。
绕过软榻后的屏风,入目便是满盈着水气的浴桶。谢宁利落地换下衣物,拿了备在一旁的白巾便迈了出来。
“阿宁,”秦峰上前,伸臂揽住身形颤栗的谢宁,轻柔的语气里埋没疼惜,“没事了,你别怕。”
间隔太远,秦峰和陈彦从却挨得太近,谢宁只怕误伤,不敢鲁莽行事。可情势紧急,不容她踌躇。足尖轻点,她先是跃上了一旁高椅,随即借力而下,落地已在两人近前。
“好。那我去奉告无痕一声。”见他仍带倦意,谢宁偶然打搅,非常自发地向外走去。
秦峰披衣而起,小寐半晌后的声音稍显嘶哑,“阿宁,本日便暂歇营中吧。”
围场中只要她一人是女子,如果被来人发明,结果不堪假想。
陈彦从的身子倒在了地上,鲜血汩汩地流出。谢宁心底一空,耳旁却只传来两人的呼吸声。
措手不及,谢宁纵身一跃,险险地躲过挥至眉心的寒芒,劈面前之人埋没的气力更多了一分体味,回过神来,才发明对方只是掷脱手中剑,早已借着空档向外奔去。
对这替人把风的行动,无痕明显也和谢宁一样不安闲,没有过量踌躇,便道:“也好,此处是主营帐。我早有叮咛,他们不会入内。”
顺手抄起案上的黄铜镇纸,谢宁腕上使力,冲着他双腿的方向,狠狠地砸了畴昔。
“是你?你竟是女子?”陈彦从被谢宁步步紧逼,再三辨认后,才惊奇出声,部下行动却不减慢,取下挂在帐边的宝剑,缓慢地刺向谢宁。
谢宁套好中衣后,一面暗自屏息,披了秦峰的外袍讳饰身形,一面颤栗着耳背,试图推断出来人的位置。
大师应当都在帐中,陈彦从既然选在此时潜来,想必帐外并无人踪迹,无痕又被她打发走了,如果真叫他出了营帐,只怕再难擒住。
“啪!”一声重响落地,谢宁没顾得上去看陈彦从被砸很多惨,一个箭步向前冲去,筹算将这逃窜被阻的陈彦从擒住。
谁知就在此时,帐帘却俄然被人从外翻开。帐中两人俱是一惊,各自分神看去,便见秦峰走了出去。
没来得及拦下她,秦峰伸手揉了揉眉心,望着谢宁回身拜别的背影低叹一声,在空无一人的营帐内叮咛道:“你去寻她吧,记得命人将谷穗带来。”
感遭到她愈发颤栗的身形,秦峰一阵不知所措的怔忪,随即更加用力地拥住了身前的少女。
相较谢宁,陈彦从离帐门的间隔更近,谢宁的提示还未出口,他便已向秦峰扑去。
方才过来的太急了。谢宁原地停顿了一瞬,稳住身形后,才提起手中长剑,向前而去,视野中倒是秦峰被陈彦从压在地上的场景,她咬紧牙齿,定住陈彦从身影,趁他不备,便一跃上前,双膝重重地压在他腿上。
耳旁传来的呼吸声渐重,谢宁闻声撩帘的声响,心知人已进帐,她心中一紧,却缓缓移了脚步,贴在屏风一侧站好,目光悄悄地移了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