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氏笑了笑,还是是语气微嘲道:“那又是谁?总不会是那常七方才提过的甚么和尚吧?”
“大嫂觉得我是这等偏听偏信之人吗?若非你此前执意要将礼佛之地安排在浮微寺,我又怎会一听到常七所言便认定此事是你所为呢?娘说的对,家丑不成传扬,我本来没有筹算在徐女人面前提及此事,宁儿本来也偶然将此事鼓吹出去。可大嫂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出言歪曲,实在是有失一个长辈的风采。”
刘氏成心息事宁人,她却不能就此勉强责备,是故在她留意到刘氏一个启唇的行动后,便抢先开口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宁儿也不想闹大,只是事已至此,我已是退无可退了。”
项氏目光一闪,倒是猜疑出声道:“既是如此,那你身在阁房,想必也能听到我们的动静,为何不出来与我们相见?”
粱姑姑这么和颜悦色地同她说话,如果放到昔日,谢宁只怕是要受宠若惊,但是此时现在,她却不由感觉心底一凉。
刘氏的话语比起号令更像是警告,谢宁看得出来。对于本日这场事端,她清楚是心知肚明。可比起为谢宁主持公道,她仿佛只想保持大要的均衡。
谢宁嘴角一勾,笑意倒是讽刺,昂首定定地向粱姑姑看去,一字一句地出声道:“姑姑有所不知,这常七一个小厮,不但能弄来这般短长的迷药,另有浮微寺客院的后门钥匙呢。”
“家丑不成传扬,”项氏当即出声,话音里是满满的不附和,那过分笔挺的站姿,在谢宁眼中更加显得欲盖弥彰,“你现在既能毫发无伤站在此处。已是不幸之大幸了。何必非要找来主持,弄出这么大的阵仗来惹人多思呢?”
常七是应当措置不错,可照着刘氏和粱姑姑的意义,他背后之人,莫非就不必究查了吗?
项氏闻言,眸色更加深沉了几分,面上却作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点头道:“本来如此。”
谢宁气势实足,常七被她问得一懵,刚要下认识地点头,耳旁便恰到好处地传来了项氏的声音,令他刹时回神。
而这,却恰是谢宁所等候的机遇,但见她嘴角缓缓扯开一个上扬的弧度,在粱姑姑与刘氏尚将来得及禁止之际,便已含笑启唇道:“我先前不是说过吗,常七此前亲口对我承认。他昨晚之以是会夜闯客院,满是受舅母身边的楼妈妈教唆。”
“至于善后之事。便交由你来措置吧,”刘氏看着她沉吟道:“总之此事必必要在我们分开浮微寺后措置安妥。不然结果如何,你应当是清楚的。”
“我明白,只是本日之事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总该给寺中之人一个说法吧。不然如果顾蜜斯等人问起。儿媳也是无从作答,另有——”项氏下认识地看了萧衍一眼,话音随即顿住。
项氏眼中精光一闪。旋即便移开了目光,正要出声之际,房中却俄然传来了常七的疾呼——“表蜜斯莫要胡言,先前为我搜身之人清楚是个和尚,可不是面前这位公子啊!”
项氏见她神采笃定,便不由多了几分猜想,心中一动。当下便摸索出声道:“舅母也不知你究竟对我有甚么成见,竟然会一口认定此事与我相干。你也说了常七此人并不成信,或许他只是胡言乱语呢?再说了,口说无凭,单凭你一面之词,也算不得甚么证据。你总不会是要奉告我。徐女人和萧公子闻声了他此前所言吧?”
“表蜜斯也勿要因为此事介怀。这常七清楚是个恶棍之徒,想趁着寺中无人出去行窃。您不是已经将他抓住了吗?又何必再听他胡言乱语,依老奴看,我们也犯不着为这点小事费甚么心机,从速将他措置了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