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绸缎坊内并无外客,店面里一片沉寂,就连三人的呼吸声都分外清楚,倒是谢宁成心要晾着这位滑头的徐掌柜。
以她的性子,能说出这般委宛的话已是可贵,却没想到,这徐复倒是半分面子也不给,笑着打了个哈哈,将此事揭过,“蜜斯毕竟年幼,不通碎务也在常理当中。徐某旁的不通,一间绸缎庄还是能打理好的,蜜斯如有疑问,固然来问徐某便是。凡是徐某能解,必定不会推让。”
照理说,这绸缎庄是谢家财产,当然是交由这徐复运营,可也是年年都付他人为的,店契上写得一清二楚,谢宁二人手持印信前来,想要看看往年的旧帐本是常理,可谁知这徐复竟拿谢宁的客气当作没脾气,话说得标致,却提也不提帐本一事。
“不瞒徐掌柜,我是克日初掌家事,对于这店铺的运营倒是所知甚少。不知掌柜可否同我说上几句,再将近年的账册拿些与我,也好便利我多体味一些。”
几本账册罢了,谢宁不通碎务,便是对方真动了甚么手脚,她也一定能看得出来。何况她索要账册的初志并非是要查账,不过是想更好地打理家中财产,因有先前茶叶铺何老伯的共同,徐复的再三推托,便不免让谢宁生疑。
“几本账册罢了,又不沉,”裴星海稍显不屑地出声道:“何况我与谢蜜斯是乘马车而来,便是我拿了账册,也走不了几步路。”
固然徐复言辞谦虚,谢宁却仍然从他来回游移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点蹊跷,想也知他这般世故之人,出事也不会找本身启事。不过无凭无据之下,单凭猜想,她便没有揪着这点不放,而是顺着他的话茬持续道:“既是如此,还请徐掌柜将积年的账册找出,我们或许能借此发明甚么端倪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