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秦峰抚掌轻笑一声,随即便抬手拍了拍谢宁的肩膀,眼中有精光闪现,“我的确是有事相托。我现在的处境,方才我已同你说过。这剿匪之功,如果单落在我一人头上,不免会树大招风,惹来事端。以是我带你入宫赴宴,也是想请你帮我分担。不知你意下如何?”
“本来这半夏是样药材,难怪我会感觉耳熟。”听过秦峰方才所言,谢宁面上虽是一本端庄,心中却早已是暗笑不止。徐半夏身上的香气与秦峰不异。秦峰又对徐半夏这般体味。谢宁乃至不必多想,便可必定这二人之间定有一番过往。
话音俄然顿住,谢宁一双又黑又亮的杏眸里也随之闪过了滑头的亮光,像是羊毫蘸过墨水池时所出现的波纹,又好似上等的宝石上投映出的流光溢彩,触之可及却又分外动听,一刹时便吸去了秦峰全数的心神。(未完待续。)
即使听过秦峰这番说辞,谢宁心中的疑虑也并未有所消逝,反倒是越积越多,“可徐女人方才明显同我提及,你此次提早回京,并不想令世人晓得。如果皇上已知你筹算,你又何需求坦白行迹呢?”
秦峰这一语落地。虽是语气淡淡,却已然在谢宁心中激起了千层浪。心底的疑问一股脑全都随此冒出了枝桠,谢宁神情一滞,才刚回过神来,便看向秦峰,猜疑出声道:“天子宫宴,定然端方甚多。你提早返来,已是令世人始料未及了。如果再冒然携我前去,岂不更惹人非议?”
殊不知重新到尾,谢宁的这些小行动,压根就未曾逃过秦峰的视野,令贰心中不由生出几分称心来。然他虽是对劲,面上却也不显,只要微翘的嘴角,才稍稍泄漏出他的好表情。
“我命人带你来此,是想让你随我一同列席今晚宫宴。”
本来如此。谢宁表情沉重地点了点头,一时竟不知该说些甚么,可看着秦峰一脸淡然的神情,心中蓦地生出几分果断来,便也随之展颜一笑道:“子岳兄,不知你带我前去宫中,我又能为你做些甚么?”
秦峰早知她对于这些东西所知未几,便迟缓地从软榻上直起家来,站到谢宁身边,耐烦地出言解释道:“半夏是一种药名。亦称水玉。有燥湿化痰、降逆止呕、消肿止痛之服从,惯常煎服入药。至于徐女人以其二字为名,一是应和她祖上行医,二是因她出世在夏季过半之时罢了。”
无痕沉默地伸手接过后,她便对着秦峰悄悄点了点头,告别道:“那半夏便不打搅殿下,先行辞职了。”
恐怕打搅到徐女人替秦峰换药,她便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地立在边上。直到秦峰的臂上再次缠满了层层纱布,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对上秦峰望过来的视野时,还悄悄松开了紧皱的眉头,用心在面上摆出了一脸轻松的神采。
但见他眉头突然一挑,便半是嘲弄,半是当真地出声问道:“你这般利落便答允此事,肯定不需再多考虑一番吗?难不成你就半点不怕那些人迁怒于你吗?”
闻得她出声诘责,秦峰眼底笑意却还是涓滴不减,眸光一闪,便缓缓出声道:“父皇虽知我行迹,但我此次提早回京,却也别有顾虑。”
见谢宁听得当真,秦峰话音一顿,便又持续道:“剿匪功成当然可喜,但是燕地匪患之以是能够横行一时,却也有朝中官员与其暗中勾搭之故。我此番虽是建功,却也成了无数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提早回京,倒是为避开班师返来城门相迎时别人的谛视,以防我被迫拱至风口浪尖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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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遐想到城楼那日秦峰婉拒顾晴菀一事,谢宁几近能够鉴定。这徐半夏便是他口中的那位心上人了。毕竟秦峰长年深居简出,即使身处高位,可见过的女子却并没有多少。京中与他来往密切的闺秀,数来数去也只要一个顾晴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