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谢宁闻言顿时喜出望外,一双圆圆的杏眼也弯成了新月,“那子岳兄不是也能很快返来了?”
裴星海闻言挑眉,却没正面回应谢宁的题目,反而自顾自隧道:“方才我去了谢氏名下商店。将购买的节礼都送去了。”
听闻他这一声感慨,坐在劈面的谢宁和谷穗也不免沉下了神采。自小长在军中,她们比谁都明白伤兵的不易。这不但是身材发肤上的折磨,更是意志心境上的培植。
许是感知到氛围的凝重,谷穗暗觑着二人神采,顺势接茬道:“不在军中,就算照顾也不免忽视,如果能有个别例,将他们聚到一处便好了。”
话虽如此,可若当真做来,想必也绝非易事。谢宁托腮考虑了半晌,这才缓缓出声道:“这主张倒是甚好,只是不知有甚么好的谋生。”
相较谢宁的顾虑,裴星海却显得非常淡定。只见他望了谢宁一眼,也不知是想到了何事,嘴角竟俄然闪现出一抹笑意,随即便出声问道:“你前几日不是还抱怨蜀地与都城来往多有不便吗?”
谢宁讪讪一笑,又伸手倒了杯茶水递到他面前,嘴上虽未多言,心中倒是欢乐莫名。
裴星海无法地看她一眼,非常宠溺隧道:“我还能骗你不成,燕地距都城极近。安王殿下如果明日率军回程,不出两日便能抵京了。”
两人昨日才见过面。裴星海本日又来相寻,不得不说,谢宁心中还是有几分迷惑的。不过能在中秋会面,倒也是件高兴之事。
裴星海闻声转头,对着两个小女人笑了笑。便带着二人去了四周的一家茶社。
沉默半晌,垂眸的谢宁才轻声感慨道:“平祸定乱,大家都是有功之臣。伤兵支出的代价最多,但愿此番朝廷能够好好安抚一番。”
“咦,”谢宁不免有些惊奇起来。“不是说好这些东西由我派人去送吗?裴叔你又何必驰驱?”
不想裴星海竟在此时找上门来,谢宁听过门房的禀报,便简朴清算了一番。带着谷穗出府与他汇合。
闻言,裴星海顿时面前一亮,但见他毫不鄙吝地向谷穗投去了赞美的一瞥,神情冲动地对着二人道:“谷穗此言正合我意。兵部经费有限,对于伤兵,就算是安设,也是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如果能令他们自食其力,岂不是分身其美?”
裴星海也不跟谢宁客气,端起茶盏又是一顿豪饮,“咕噜咕噜”的水声停止后,他这才出声道:“燕地又有奏报呈上了。匪乱已然剿灭,剿匪之军不日便会出发回京了。”
“裴叔,你本日来寻我,不会是因为思乡了吧?”谢宁手捧清茶,却没有焦急喝茶。而是出言打趣了一句。
闻言,楼妈妈便与项氏互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既然秦嬷嬷尚未起家,那我便在此地等待一番吧。毕竟我等巳时前便要入宫觐见贵妃娘娘。”
项氏再如何,也毕竟是谢宁的长辈,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谢宁上前问候了一声后,便将这一行人引进了小院,声音略轻地扣问起项氏的来意,“宫宴期近,您前来此地,但是有甚么事要交代吗?”
虽说伤兵也曾颠末虎帐里的练习,可受了伤,毕竟是伤筋动骨,体力也不免有些降落。此中重伤者虽只寥寥无几,可因为身材的原因,他们中的大多数还是没法持续留在军中。且不说有没有人情愿雇佣,那边又能容下这很多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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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宁又那里看不出裴星海对她的体贴,心下一暖,面上却并未多说甚么,只是拿起他面前已空的茶盏,倒满递给他道:“天热,您再多喝两杯。”
“不过剿匪之军的伤亡却有些惨烈,”裴星海啜饮过后,俄然沉吟道:“想想也是,三百人的新兵,那里能尽数抵抗燕地横行的悍匪?有所伤亡,在所不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