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他这一声感慨,坐在劈面的谢宁和谷穗也不免沉下了神采。自小长在军中,她们比谁都明白伤兵的不易。这不但是身材发肤上的折磨,更是意志心境上的培植。
不想裴星海竟在此时找上门来,谢宁听过门房的禀报,便简朴清算了一番。带着谷穗出府与他汇合。
话虽如此,可若当真做来,想必也绝非易事。谢宁托腮考虑了半晌,这才缓缓出声道:“这主张倒是甚好,只是不知有甚么好的谋生。”
沉默半晌,垂眸的谢宁才轻声感慨道:“平祸定乱,大家都是有功之臣。伤兵支出的代价最多,但愿此番朝廷能够好好安抚一番。”
裴星海闻言挑眉,却没正面回应谢宁的题目,反而自顾自隧道:“方才我去了谢氏名下商店。将购买的节礼都送去了。”
两人昨日才见过面。裴星海本日又来相寻,不得不说,谢宁心中还是有几分迷惑的。不过能在中秋会面,倒也是件高兴之事。
项氏再如何,也毕竟是谢宁的长辈,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谢宁上前问候了一声后,便将这一行人引进了小院,声音略轻地扣问起项氏的来意,“宫宴期近,您前来此地,但是有甚么事要交代吗?”
闻言,楼妈妈便与项氏互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既然秦嬷嬷尚未起家,那我便在此地等待一番吧。毕竟我等巳时前便要入宫觐见贵妃娘娘。”
“咦,”谢宁不免有些惊奇起来。“不是说好这些东西由我派人去送吗?裴叔你又何必驰驱?”
见她执意留下,谢宁也不再推拒,只是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便将项氏一行人送出了门。
巳时。侯府小院
秦嬷嬷已随项氏等人入宫,全部侯府一下子空旷了起来。毕竟是中秋佳节,谢宁虽能得意其乐,却也不免思念起远在蜀地的亲朋。无物可寄,便只能望着昨日得来的手札睹物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