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坐在身边的徐半夏向她投来如有所思的目光后,谢宁便更加难堪起来,见她一脸兴味,谢宁只好神情讪讪地低声道:“徐女人,我本日仅用过早膳,以是才――”
谢宁正在眼馋之余,却不想那冒着热气的鲜鱼竟被秦峰身侧的内侍传到了本身案上。她收回翘首时的期盼目光,非常不解地向秦峰的方向看去。
见此景象,谢宁心中便不免叫起苦来。算来她本日行迹仓促,除了与裴星海一同饮过两盏茶,也就是在天林坊宅中吃了一小碟糕点罢了,连个午膳都未曾用过。好轻易被召到宫宴之上,摆在面前的虽是甘旨好菜,可身后布菜的侍女却也仅仅只是每样加了一箸罢了。
“呵,”秦曦轻笑一声,一双颀长的丹凤眼微眯,却也涓滴无损他那一张绝美的容颜。谢宁本觉得他会伸手同秦峰举杯,却没想到他竟是脚下一动,缓缓地向秦峰身后走来。
秦峰看他一眼,却并未急着回声。而是不置可否地看了看他放在本身案前的酒壶,语气淡淡地问道:“一日醉?”
正在此时,坐在她斜火线的秦峰竟也俄然行动,右手持筷,用力一夹,倒是将一条鲜鱼从案上摆着的青玉翁里夹了出来。
“殿下有话,大可直言。半夏山野女子,如有失礼,还请殿下勿怪。”(未完待续。)
嘴角笑容一滞,谢宁冷静地放下了手中的筷箸,一时竟有些食不知味之感。
好端端的,宫宴之上,秦曦拿出这等烈酒来邀人同饮,就不怕醉后失礼吗?
“徐女人,”走至二人案前,秦曦的声音俄然放得很轻,乃至轻到谢宁敢必定,除了他们三人以及身边的内侍宫婢外,便是着意留意他们这边动静之人,若无工夫在身,只怕也难辩白出他究竟说了些甚么。
秦峰亲王之尊。天然是坐在前头,谢宁和徐半夏这两个借光入宴之人,便并排坐到了前面的案旁。而谢宁正坐在徐半夏的右边,是故如果徐半夏身子微侧,她的吃相便是有那么几分不雅,也无几人能觉。
但是帝王发话,素有眼色的内侍天然晓得如何随机应变,这金口玉言一落地,他们便行动利落地在右数第一席旁前后加了两张矮案来。
但见他左手持杯,右手抱壶,嘴角噙着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目光如有若无地从谢宁案上的碗碟处扫过,漫不经心肠对着秦峰道:“三哥剿匪返来,皇弟我还未曾对三哥道一声恭喜。三哥离京之前,我还曾为你摆宴送行。本日你回得俄然,皇弟一时倒来不及为你拂尘洗尘了,便借着父皇中秋设席之便,敬上三哥几杯,权当贺你此番剿匪之行顺利而归了。”
有秦峰先前所言,满座又有谁不知徐半夏医圣传人的身份。是故,便是明知她方才所言,不过只是为秦峰挡酒的遁辞,秦曦也未曾再对秦峰出言相迫,而是再度挑眉,将视野落到一袭绿衫的徐半夏身上,勾唇道:“徐女人是行医之人,天然比我们考虑得更多。三哥既不成饮,便由女人代饮一杯,也好教本王沾沾喜气,如何?”
谢宁心中正在疑虑,身边的徐半夏便含笑起家,高语道:“安王殿下旧疾未愈,不便喝酒。还请殿下包涵。”
闻言,徐半夏面上并无半分慌乱,但见她淡然抬眸,躬身见礼道:“小女不会喝酒。”
“嗯。”不知对方是否听到了她肚子里收回的“咕咕”声,谢宁心底莫名生出两分羞意。
孰料对方却没转头,不过两人离得近,谢宁倒也能听得见他放低以后略显清冷的声音――“我不喜吃鱼,你用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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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三人虽是定时而至,却也实在称得上是彻夜中秋宴上的不速之客了。剿匪之军远在蜀地,天然无人会为安王秦峰安排坐席。至于谢宁和徐半夏这两个在京中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更是连宫宴的邀旨都未曾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