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地被安排坐在主案席,愁闷的不止是谢宁一人,坐在她身边的魏倾城,仿佛也是非常不安闲。想想也是,比起她来,魏倾城与顾晴菀之间的交集更是寥寥,除了一两次贵女间的应酬,便是那日七夕之夜偶尔的相逢了。两人干系并不密切,现在坐在同一席上,有所难堪也是不免。
“谢蜜斯说的是高侯家的令媛吗?她们天然是与你们同桌的。”那婢女面上笑意不改,一面出声回应,一面展臂指出前行的方向,隐晦地表示二人分开此地。
“谢姐姐!”一声腔调轻巧的低唤从身后不远处响起,谢宁转头看去,便见魏倾城一袭天水碧流仙裙,亭亭地立在魏老夫人身边。向着她的方向看来。
一品诰命夫人顾老安人的六十大寿可谓是朱紫云集,一顶顶正红软轿整齐地停在大门两侧,放眼望去,门前尽是锦衣丝帽,来宾纷至沓来,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好不热烈。
***
谢宁没法,只得挽着魏倾城向前走去。目光却不着陈迹地向秦嬷嬷投去,扣问的意味甚浓。而对方也是眉头舒展,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仅仅只对谢宁点了点头,便再无表示。
谢宁提笔复书,字里行间并未过量考虑,只是直接了本地写了然真相,奉告她本身亦要同往。至于这忽如其来的邀约,她却也是一头雾水,想必只是对方一时心血来潮,并未有何深意。
两今后,顾丞相府
因有桌案讳饰,她们这番私底下的小行动并不为来人所觉,那珠圆玉润的小女人便笑答道:“小女唐心,见过二位蜜斯。不知二位又该如何称呼?”
本日前来丞相府赴宴的,除了项氏母女三人外,另有谢宁的外祖母刘氏,以及二舅母何氏。当然,侯爷娘舅也是与他们一同前来,不过进了丞相府后,他便去了外院设席处,同她们这些女眷分开了。
“这丞相府的糕点一贯是驰名的精美,喏,你们也都尝尝。我家的厨子如果有她们家这般技术,估计我再不会去外头的酒楼用饭了。”
谢宁听得鼓起,一面向前走去,一面悄悄将秦嬷嬷的话语记在心中。两人一起言谈。虽引来火线世人几次转头,却因举止得宜。未曾受人指责。
但光阴未至,整天忧心忡忡也只是徒劳。谢宁将心中那抹不结壮的情感压下,叮咛谷穗将复书送出后,便又复习起那些外出做客时的端方。
唐心会心肠入坐,坐到了谢宁身侧的位置,虽是初见,却连声同她们扳话起来,一派神采飞扬,“这丞相府,我已是来过多次了。可惜此前倒是未曾见过二位,晴菀此时想必正在配房接待长辈。我们只需再稍待半晌,等她呈现,便可开席了……”
魏老夫人辈分高。本日与宴,是要与那位同龄的顾老安人多聊几句,至于她们这些小辈,倒是不必前去问好。谢宁本就乐得轻松,见魏倾城也偶然同往,择桌之时,便特地央那带路的婢女安排一处偏僻的席位。
谢宁感慨过后,转头便见有人走至两人近前,同她们出声扳话起来――“二位蜜斯,可也是坐在此席吗?”
虽是如此,以她们之间的订交程度,谢宁与魏倾城也不该被安排在主席案就坐啊。谢宁眉头一皱,当即出声探听道:“既是如此,敢问我两位表亲姐妹,是否与我们坐在一处?”
走到相府花圃处,谢宁忽觉衣角被人轻扯了一下,侧头看去,但见秦嬷嬷对她使了个眼色,便会心肠放慢了步子,落在世人身后。轻声发问道:“嬷嬷但是有事?”
比拟于顾晴菀令人摸不着脑筋的聘请,更令谢宁担忧的,倒是轩王能够也会赴宴的动静。她倒不是怯懦怕事,但身份职位摆在那边,众目睽睽之下,便是对方执意要与她难堪,她也无可何如。就算有秦嬷嬷从旁互助,她也不能劈面抵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