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炉头再生不出甚么骂人的新招儿,他才向勺娃提出第二件事。那是在午餐过后的消闲时候提出的。勺娃渴盼着尽早实施新的折磨,以期实现捉摸炒勺儿的心愿,就说:“你说吧,我听着。”炉头笑说:“第二件事很简朴。看镖——”说时已抡出巴掌抽到勺娃脸上,接着问:“好不好?”勺娃被打得晕头转向,复苏过来时就明白第二件事是挨打,因而不假思考说:“好。”炉头又抽那边脸一个耳光,并且给手心吐了唾沫儿,抽击的声音非常清脆,问:“受活不受活?”勺娃已忍不住泪花溢出,仍然硬着头皮答:“受活。”掌柜的在屋里问:“你俩弄啥哩,啪唧啪唧响?”炉头哈哈笑着说:“我跟勺娃子耍哩!”炉头打勺娃的花腔也是挖空心机地变更着,抽耳光、顶胸捶、踢屁股属家常便饭,撕耳朵、捏鼻子、拧面庞是兴之所至,顶使勺娃难以忍耐的是合法睡得极香时,炉头蓦地在他脸上咬一口,疼得他合着被子蹦起来时,炉头方才撒完尿又钻进被窝。饭店掌柜终究发觉了勺娃受虐待的事,暗中窥到炉头正在拧勺娃耳朵的时候,便走到他们劈面,貌似平和的口气下隐含着气愤:“你不能打人家勺娃。你看看勺娃给你打成啥模样了?满脸浑身都是青疤。”炉头嘻嘻笑着还是那句话:“我是跟勺娃耍哩!”掌柜的再也不信赖甚么耍的大话:“哪有这么耍的?勺娃的红伤青疤给人瞥见了,还说我手脚残狠哩!我也不是没打过勺娃,他是我雇的相公,我打他他妈他爸没话说。你打不着人家娃娃嘛!”炉头有点难堪地笑着:“算哩算咧,我今后跟勺娃再不耍了。”掌柜的仍不放松:“你还把打人说成耍?”转过脸问勺娃“,是不是跟你耍哩?”勺娃嗫嚅半天垂下眉:“是……耍哩……”掌柜的回身拂袖而去:“该当挨打……贱胚子!”
五年后,鹿马勺学成了一个真正的炉头,技艺已经超越了徒弟。这个小小的一间门面的饭店买卖日见昌隆,掌柜的不失时机地停断了面条油条一类便饭,改成专营各色炒菜的菜馆。城里两三家大门面饭庄菜馆暗里出高薪想挖走鹿马勺,掌柜的闻讯非常担忧,先自给马勺提了身价。马勺很安然地对掌柜的说:“放心吧,马勺不是贪财无义的小人。凭你对炉头打我时说的那几句话,我不要一分一文身俸起码给你干五年。”掌柜的听了竟然打动得涌出眼泪,又愤恚地说:“把阿谁狗东西撵走。”马勺却说:“不,就叫他在这儿。”
这天早晨睡下今后,炉头用胖滚滚的手掌抚摩着勺娃的伤处,绵声细语说:“勺娃,我真的是跟你耍哩!我说操你妈操你奶操你姐满是说着耍的,谁倒真操来?我打你拧你是看你娃子面庞奶嘟嘟的都雅,打你骂你都是亲着你疼着你。既然掌柜的犯病了咱就不耍了。我看就剩下一件事,你做了就开端学技术。”勺娃忙说:“你快说吧,我也该熬到头了。”炉头贴着勺娃耳朵说:“我走你的后门。”勺娃愣愣地说:“俺家里只要单摆溜三间厦屋,没有围墙哪有后门?你老远跑到原上走阿谁后门做啥?”炉头嗤嗤嗤笑着说:“瓜蛋儿娃,是操你尻子。”勺娃骇怪地打个挺坐起来,沉闷半天说:“我把我的人为全给你,你去逛窑子吧?”炉头说:“要逛窑子我有的是钱,哪在乎你那俩小钱!”勺娃自作自践地告饶:“尻子是个屎罐子,有啥好……”炉头把他按下被窝说:“皇上放着三宫六院不操操母猪,图的就是阿谁黑壳子的昂首纹深嘛;皇姑偷孙猴子,好的就是那根能粗能细能短能长的棒棒子嘛!”勺娃不幸地祈求:“你另换一件,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锅我都替你卖力……”炉头当即表示绝望地说:“那就不说了,咱俩谁也不勉强谁。”勺娃想到前头的吵架能够白受了,当即顺着炉头的心机奉迎地说:“你甭急甭躁呀……你只说弄几次……就给我教技术?”炉头朗然说:“这话好说。我操你五回教你一样菜的炒法。”勺娃还价说:“两回……”最后两边在“三回”上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