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祁北媛也非常瞧不上阮韵,不过是一个朝不保夕、江河日下的家属,那阮韵做着姬妾,却摆着宗妇的谱儿,也不晓得给谁看。
“你当她是云氏啊,别看那安乐公主出身崇高,可就她那样的母后摆在那儿,老夫人和夫人避她恐怕都避不及呢。”祁北媛嘲笑了一声。
小于姬还是有些不觉得然:“天子好色,这也怪不着苏皇后啊?”
“中州天子比苏后年长二十余岁,纳她以后朝朝挹艳,夜夜采芳,早就描述蕉萃,筋骨衰颓,那里还管得了苏后。”大于姬道。
曼霜的话明显媚谄了祁北媛,她笑道:“就由着她们去蹦跶吧。那些女人不敷为虑,不过是供主上高兴的玩意儿,东北边儿那位传闻安乐公主将嫁给我们主上的事情了么?”
大于姬见小于姬懵懂无知,便拉了她到里屋低声说话,“你是不晓得那位苏皇后的事情,才不明白安乐公主的处境。传闻中州天子纳那位皇后之前,本也算勤政爱民,可自从娶了她以后,就跟着了魔似的。十几年不上朝且不说,还广征民夫,大筑宫室,造承露台以供淫乐,只此一项,为了赶工,就累死了万余民夫。”
现在云氏已亡,新妇未娶,姬妾里谁如果能出来代为掌家,那但是极有脸面的事情,安乐公主进门安闲北苑待着,如果祁北媛能拿到中馈之权,冀州那些高门豪族的夫人只怕谁都要上赶着凑趣她祁北媛了。
小于姬惊道:“这是为甚么啊?”
“那安乐公主那里配得上我们主上。你看那苏皇后,淫奔败德,心如毒蝎,将个魏朝的江山败尽,弄得民不聊生,饿殍载道,你想想,这类女人的女儿,我们家老夫人能喜好吗?”大于姬阐发道:“恐怕她固然嫁出去,也不太高高供着,将来一旦变天,这位安乐公主怕是没甚么好了局的。”不得说大于姬倒是有点儿见地,也难怪她能从众舞姬里脱身,被沈度纳为侍姬。
“这很多费钱啊?”小于姬惊呼道。
陈留阮家曾是赫赫驰名的豪族,阮家的女人即便给沈度做正妻也使得,可惜当时云氏还在。
而祁北媛嘴里的“东北边儿的那位”指的是住在上珍苑的阮韵,兖州陈留阮家的女人,三年前嫁给沈度为妾的。
大于姬剔了剔灯芯,“你呀别惹她就是,她生得那般好面貌,家世也好,主上天然宠她一些,不过这阵子浣花院的得宠,松林苑的也不好过。倒是你,待安乐公主嫁出去,你可别上赶着去凑趣。”
实在有关沈度是龙神下凡一说,不过是故意人造势罢了,今后才传得有模有样的。
“主上今晚又去柳氏那儿了?”祁北媛靠躺在椅子上,由着丫头给她涂丹蔻。
大于姬点了点小于姬的额头,“胡涂虫,你看我们主上,岂会是那等听妇人言的男儿,再说了,等她嫁出去,自有老夫人和夫人管束她,恐怕她连主上的身也近不了呢。”
当时云氏病重,阮家也是打着阮韵过后能扶正的主张的,谁晓得沈家并无此意,现在又横空出来个安乐公主,天然更是有望了。
很多人都坚信不疑,大于姬更是最果断的信徒。
大于姬听到这儿,神采的笑容淡了些,“再好的色彩,能比得上浣花院和松林苑那两位?”
“主上天然分歧,他是龙神下凡,我们凡夫俗子是碍不着他的。”大于姬低语道,仿佛怕惊扰了龙神。
“是,本说是去大小于姬那儿的,成果柳姬的丫头半途拦了主上,说柳姬身子不舒畅,主上就转道就去了浣花苑。”曼霜道。
见祁北媛有些踌躇,曼霜又劝道:“主子在府里这么些年,待人接物都是妥妥当帖的,老夫人和夫人必定都是看在眼里的,安乐公主进门不是小事,夫人必定忙不过来要找人帮手,主子如果不主动些,恐怕白白便宜了上珍苑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