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宫之前,苏皇后曾经撇开宫中的女官,亲身教诲女儿的洞房之事,只是这类事需对劲会,哪儿用言传,因而苏皇后一语便道尽她这些年从男人身上总结的经历:那种事,你尽管放开了享用便是,本身如何乐呵如何来。
好轻易走完了这些典礼,沈度要去外间席上敬酒,因姬央是公主之尊,女眷们也不敢留下嬉闹,玉髓儿一众侍女则拥了姬央去净室换衣。
姬央不喜好头发上涂抹太多的头油,本日梳髻戴冠不免多抹了些,她由玉髓儿和露水儿服侍着沐浴洗头,幸亏她的嫁奁都找了返来,洗发沐身之物她只风俗用宫中的,那都是苏皇后领着她一块儿制的,她的母后老是晓得甚么是最好的。
两个细弱的婆子从外头抬了冒着腾腾热气的浴桶进屋,低头施礼后又无声地退了下去。
因着本日是安乐公主降落,信阳侯结婚的日子,街道上格外热烈,看准了商机的小贩们肩挑背扛,向围观的百姓兜售酒浆果脯,片糕炒肝,呼喊声不断。
姬央偶然微微侧头向他们笑一笑,那些人虽看不清她的面庞,却都张嘴惊呼,震惊于皇家公主的气度。
她们看姬央时,姬央已经从金链的裂缝里看清了满室密密匝匝的女眷。
红袍金带,白马雕鞍的沈度于鸾驾前导。
冀州城内的这条南北通衢,并行可容十辆马车,气度华远。街上除了冀州本地的百姓,姬央还看到了蓝眼睛的西域人,袒臂的辽东人,戴着白帽子的回回,仿佛天南地北的人都堆积在了冀州。
这厢姬央正想着沈度,就闻声了脚步声,另有外头的问安声。
沈度取了喜秤,缓缓地挑起新娘子的鸳鸯戏水红盖头,世人都屏住呼吸想看看这位绝代妖后的独女安乐公主的芳容,却在见到新娘子昂首面前垂着的金链时,收回了一声烦恼遗憾的感喟。
“公主,是不是要让安王殿下给皇后娘娘带个信儿,重新派女史过来?”玉髓儿轻声问道,她们毕竟年纪轻,镇不住场子,面对侯府那些脸板得跟棺材盖儿一样的老媪,总有说不起话的感受。
只是结结巴巴地说话也倒霉落了,“请,新娘、新郎喝合卺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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