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辰安坐在外间,陪宁母说话,未几时,就见宁采臣谨慎翼翼的搀扶着一名仙颜女子走出,那女子一袭白衣,身形肥胖,化着极淡的妆,想来是为了见他,才方才打扮的,却难掩神采当中那一抹病态的惨白。
乔辰放心中轻叹,游子归家时的那种表情,即欢畅又忐忑的感受,外人是绝难体味的,或许只要作为当事人的他才明白吧!
乔辰安站在山石之上,目送燕赤霞远去,心中俄然平空升起一股豪情壮志来,是否有一天本身也能如后者普通,仗剑执酒,浪迹天涯呢?
如果单靠本身一人之力修行,摸索进步的门路,无异于瞽者摸象,即使到处谨慎谨慎,也不免走上岔道,轻则道基受损,耽搁大道机遇,重则走火入魔,有性命之虞。到时,悔之亦晚矣。
以往在修行中所产生的猜疑,跟着燕赤霞的一一解答,顿时变得豁然开畅,很有种拨云见日之感,此时细细想来,心中顿时再无半点迷惑。
宁采臣赶紧迎了上去,道:“是我,娘亲,是采臣返来了!”明显是七尺男儿,但此时眼圈却有些泛红。
不由暗道一声造化弄人,俄然想起甚么,看向一侧的宁采臣,道:“宁兄,恕鄙人无礼,我想晓得嫂嫂的病是甚么时候得的?”
求道之路,漫漫修远,仿佛于大雾当中攀登万丈悬壁,飞渡千尺激流,一不谨慎便有粉身碎骨的伤害。
一日过后,落日晚落,两人终究来到一处篱笆围成的小院外,宁采臣脚步有些孔殷,看着面前熟谙的气象,神采当中多了几分思念,推开柴木扎成的院门,喊道:“娘,我返来了!”脸上暴露欣然之色。
三人皆自醒来,围坐的篝火早已燃尽,而实际上昨夜安睡之人只要宁采臣一个罢了。乔辰安与燕赤霞两人都是修道者,体内元气充沛,就算是几天几夜不歇息也无甚大碍,更何况乔辰安好不轻易碰到了一名修行有成的修士,天然是借这个机遇请教了很多修行方面的题目。
乔辰安赶紧起家,作了一揖,恭敬道:“见过嫂嫂!我与采臣兄一见仍旧,反倒是他在书院中照顾我多些。”
凌晨的微露浸湿草木,在阳光的沐浴下泛出晶莹如玉石般的色采,像是天然构成的班驳虎魄。清爽的山风异化着寒气,在林间满盈,吹散纱一样的薄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