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我们做鬼也叫你不得好死！”
柳含光浮泛的眼中排泄猖獗的玄色，如一只虫在爬动。
飒。
一只血红的燕尾蝶从面前一晃而过。
他看了看炎石军，看了看徐川，又低头看了看落音，白净的小脸上暴露了孩子般对劲的笑容。将冒着黑气的小香炉支出袖中，他抬了抬手，院场里的行尸马上精力起来，齐刷刷走到他身后站成一排。
别庄院场里其别人的叫声和面庞仿佛皆然消弭于雨中。
徐川牙齿磨得滋啦滋啦响，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
洺竹理理衣袖，柳含光便一撅一拐地走过来，他慢条斯理地说：“‘火毒掌’历代五毒门所传，我虽习不得，为我所用也是好的。小僧不过一介吃斋念佛的小和尚，前来天然是将你们纳为己用。”
洺竹抬脸看了一会儿，转过身，院场墙角梨花树下有一个白衣女人，手里撑着一把素月黄的杏花伞，也不知是如何呈现的。
“……不、不成能！”
徐川狠狠道。
“如果怨鬼亡魂上身，大略是对苏姊君行不通的。”她一边缓缓地走，一边伸开手，“毕竟，我已经在这里了啊。”
洺竹也不惊，拎着匕首站在原地，黑气在指尖缠绕，动也不动地谛视她，“咦，本来你在这里？”
“白首魔女？”
落音指尖琴声未停，从善如流地淡笑道：“多谢嘉奖。”
百里汐没站稳，靠在此人怀里，他呼吸轻微不稳，胸口起伏，想来是方才赶到。
百里汐舔舔牙缝儿的血渍，浅含笑起来，认识很恍惚很恍惚，她懒懒眯起眼睛，含混不清地说：“这场雨来得太晚，我都装不下去了，帮我说说寂明曦。”
“你……你这妖怪！”
百里汐说：“这有甚么体例呢，洗白老是要花点儿时候的。”
世人：“……”
语毕，暴雨滂湃而下。
身后一道人影掠出，挡在洺竹面前，恰是柳含光。
黑雾方才化解，他们的手赶紧握紧兵器，一时候也不敢妄动，眼睛死死盯住百里汐，仿佛她一动，他们就会一拥而大将她碎尸万段，反倒将洺竹排在其次。
她仰起脸，瞥见男人安静的面庞，眼眸黑黑如同寂默的夜海。她尽力地想发音，雨淅淅沥沥，他的胸膛格外和缓。
一滴水从空中跌落，砸在洺竹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