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冒出袅袅青烟,天空通俗无垠,李知微躺在狼妖身上,仿佛身处皇室最宝贵的床榻,置身于春日花草当中,一丝笑容勾起他的唇角,“翡翠。”
杏花树上狼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他坐在桌旁,摊开一本发黄的旧书卷,伸出一根苗条的手指随便揉了揉它的小脑袋。
“我但是活了好久了。”
李知微道:“寒兆神山中封印一样妖邪兵器,名为‘七骨寒梅’,克日封印松动,我将它取来交给师父保管,重驻封印。”
在山洞里厮杀四个日夜,分开时洞口赤色的傍晚天光照得他眯起眼睛。
钟娥在门口踟躇扭捏地又说了一会儿话,这才拜别了。他关上门翻开瓶塞一闻,平整温和的神采变了一分,披上外套出门,夜凉如水,大多弟子都睡去了,他走到后院,这座后院无弟子居住,几分萧瑟,白日里偶尔有弟子们来这儿讲些小话。他四下一望,发明在墙角扫好的落叶堆中,暴露一截黑乎乎的小爪子。
“多久?”
腰腹的伤口作痛,他拈出术法医治,发觉伤口已覆盖上一些药草,“你如何晓得我在这里?”
他半躺在一只苍青色野狼身上,野狼身躯庞大,站起来定有一人多高,它蜷着身子将他围起来,毛茸茸的尾巴一扫一扫,像是给他披层毯子。
日丽朗朗,惠风和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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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知微微微侧过甚,柔嫩油亮的灰色外相蹭过他的脸,痒痒的。
李知微躺在地上,鲜血染红道袍,浸进雪层中,开出一朵恍惚生冽的海棠花。
是钟娥。
李知微道:“钟毓她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