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百里汐打飞的罗刹跑回来往寂白身上扑,形如恶鬼,寂白也不怕,抽出配剑就要与之相斗,百里汐道:“这孩子不是我带来的。”
百里汐道:“夫人摆了这么大的阵仗,做了这么标致气度的天谶寺给我看,想必不是来卖关子的吧?”
与其他王谢世家不一,天谶寺中立不争,只在天下大乱魔头乱世时才出来露个脸主持所谓的公道,千百年来很多魔教被抓到这里,在佛眼下审判制裁,死在这天谶台上,因而天谶台又有“弑魔台”的别称,各大门派对天谶寺但是虔诚尊敬得一塌胡涂。
百里汐微微一笑,将红伞撑开在头顶,“你刚动用完八方千里符,再是浑厚的灵力也耗损大半,你要把持这四只罗刹与我打,拂了你主子的待客之道,也没干系,可你本身就不怕支撑不住被黑气反噬,变成意红菱那般模样?”她耸耸肩,嘀咕,“存亡安危如此,你这主子对你也不甚在乎啊。”
隐身术?
寂白闷闷不吭声了。
空旷的大殿正中心,摆了一套红花梨木桌椅,梅兰竹菊雕镂,那桌面涂上明堂油亮的蜡,本是上好的新做的木料,却与这佛门大殿比起来浅俗油腻,格格不入。
此山极高,佛音阵阵,仙云渺渺,那金顶光辉的庞大寺庙,焚香诵经的僧者,空中满盈游走的的黄金梵文结界,六角兰花铃的十三级琉璃浮图,密密麻麻佛灯,到处诉说着此地的超凡脱俗、纯洁清净。
洺竹哈腰捡起来,前后一看,“寂月宗的信号筒,想不到你年纪悄悄,倒是个聪明的弟子。”
“前辈,这边请。”
无极殿还是影象里阿谁模样,只不过清冷很多,前次来的时候,内里站满了梵唱纹咒武僧,手持金刚杵。
洺竹挑眉道:“寂月宗?”
毕竟她死在这里。
洺竹走到到女子身侧立好。寂白没见过如此景象,二丈和尚摸不着脑筋,内心只觉古怪诡异得狠,受伤的手不由搭在配剑上,百里汐拍拍他的肩膀,便从善如流走到桌前坐下了。
昔日景象她仿佛记不清楚,又仿佛历历在目,她死的很惨很痛,可她是大笑着死的,死而无憾。
“既然你的主子把我当客人,来者是客,把他当客人也没甚么大不了的不是?”百里汐道,“起码来的不是寂宗主。”
现在看来,应是有憾,百里汐心道:“难不成我这趟活过来,是老天开眼,叫我把当年轻易偷生的人再杀个洁净?如此甚好甚好,免得我来这尘凡走一遭,只晓得吃喝玩乐,炎伯伯安总管他们今后再见,都是要骂个狗血淋头。”
右边山群一座座描金寺庙在远处山脉间顺次铺陈坐落开来,如鲜丽卓绝的出世古画。
百里汐摊手,“如此听来,夫人没杀我我也要感谢你,说来听听。”
洺竹“哦?”了一声,挥挥手,那罗刹便一把跳开,流着涎水蹲着,贪婪地盯住少年。
八方千里咒启事玉飞阁初创,传说中八千里传送里程令人嗟叹。但书描一张八方千里移步咒不但破钞相称强大的灵力,还贵,利用者也需储藏深厚灵力,不然强行策动会半路掉下来,如果掉到现世还好,万一术法过程中掉到光阴空间的罅隙就悲剧了。
“放屁,寂月宗要你说不疼,可你本就就疼,你要说出来。痛到死也只往嘴巴里咽,这有甚么好?”
百里汐道:“用八方千里移步咒带我中转,你的主子也是相称之慷慨,想必也未有几人能有如此报酬罢。”
传送法阵的光芒缓缓消逝,面前洺竹小和尚那洁净秀致的眉眼便闪现出来,一只手里抱着镂空小香炉,一只手里的符咒正缓缓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