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大汉眼睛俄然放亮,“丫头,你身上有吃的?老子鼻子可灵,速速拿来。”
她道:“这是湖底。”
寂流辉无声地上前一步,将女人掩在身后。
大汉抓抓大胡子翘腿坐在棺椁上,捏着白面具哈哈大笑,拍拍脑门道:“偷你东西还‘请’来‘请’去,小兄弟说话真没意义!这面具另有点儿眼熟,仿佛见谁戴过……”
他粗粝的手指在青铜花雕上细细摩擦一番,忽而放声大笑,手掌竟然有些发颤,他脸上的神情难以描述,欣喜似的渐渐翻开香炉,两颗眸子在幽蓝火光下泛着青色。然后他谨慎翼翼捉起一只柔嫩眼球,高高仰起脖子塞进嘴里。
百里汐:“……巴前辈这名字当真前无前人,后无来者,空前绝后的精美!”
寂流辉不答,走向石宫隧道,百里汐跟在前面。一起下水滴断断续续从天顶的石板上滴下来,泛着海草的味道,怀湖沉叶天然游不上去,又有一条妖龙在湖中栖息,现在只能先将这蹊跷石宫探一番。
百里汐蹲下来笑,肩膀一颤一颤。
他没有再言,抓住她的手走向窄道。
待白雾散尽,寂流辉立于冰窖一角,衣袂悄悄浮动,如飘云。
她想起生前有一次,也是和寂流辉掉到地底,两小我穿太长而广宽的地窖。阿谁时候寂流辉还是个寡言臭屁的小少年,对她讨厌得不得了。
她只好掏掏,怀中有从寂月宗带出的镂空香炉,刚拿出来想扮委曲,一道黑影闪过,猴子似的,手心一空,转脸一看巴大伯已经将香炉紧紧抱在怀里,挪回棺椁。
寂流辉“……”一阵道:“寂某偶然冲犯,误撞出去,还请前辈奉告此处出口。”
石门轻而易举地被推开,内里是一间圆形冰窖,寒气逼人,冰壁上的火把是幽蓝色的,将整间冰窖映照得如耀极光。她看到一个五大三粗的糙胡子大叔,细弱得发红的膀子青筋凸起,仅穿件短衫,坐在一个冰棺椁上抠脚,不由捂住了额。
他滴了一阵便罢手,用下摆衣料将手腕随便一捆道:“冰窖东南角有扇地门,分开隧道憋气攀着土泥往上爬就能出去,千万别放手,怀湖浮不起来,这就跟爬绝壁没差,那大玩意儿眼睛不好,但耳朵特灵,千万莫发作声响将它引来。”
他沉声说完,起家一寸寸挪开身下棺椁的棺盖,百里汐竟见这冰晶棺椁里盛满透明泉水,泉水未结冰,只要水面一层薄薄的霜.
寂流辉面无神采道:“让你纵情揩油不好么?”
百里汐道:“说不定人家迷路了呢,也有能够是龙族王子呀,龙族王子也是很漂亮的呀。”
他俄然打住,隔空嗅嗅,寂流辉伸手将她今后拉几步。
见炎长椿这些重生小辈猎大的,又是炎暝山庄令媛,以他当年见妖鬼魔就烧洁净的性子跟上来多看几眼照顾一下也是天然,百里汐也是以想给炎长椿小公主借个力,哪晓得变成湖底龙宫二人历险记。
水里仅仅养了一株花,百里汐一眼看去觉得是此岸花,可花是纯白的,白得能够收回光芒。
胡彪男人持续盯他,“从没人能从湖上到湖下进这水牢,老子就问你咋叫误撞?是那黄口小儿派来杀老子的?”俄然他感遭到甚么,挠挠胡子,盘腿坐在棺椁上道,“这山是你封的……?”他喃喃自语,“也难怪。”
“湖底有个地宫?”
“是。”
走到大道上又走了一炷香来到一座石门前,微微蓝光从石缝里流出来,应是起点了。百里汐摸着冰冷石门说:“你看这怀州山川娟秀,又养条龙,湖底另有个地宫,一起上没甚么虾兵蟹将,你说内里会不会住着一名倾国倾城的人鱼公主,故事里都说人鱼可标致了,唱歌还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