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司令官,就是这个意义。他们也不肯意过分要求,如果能把他的祷告也制止了,或是叫他不要祷告个没完,那他们当然是谢天谢地,但是最首要的还是唱的题目。只要能把他那唱歌的嘴堵住,他们感觉祷告还能够勉强受得了,固然老让他那么用祷告来折磨也实在是难受。”
那天一向到入夜,并没有其他动静。夜里气候很冷,天气乌黑,正下着雨雪,风也刮得很凶;但是那一夜我还是从暖和的床上起来了好几次,亲身出去巡查,为的是要查明白实没有出甚么变乱,并且每个岗哨都在当真防备。我到处都发明他们抖擞精力鉴戒着,明显是有一些奥秘的威胁的谎言悄悄地在四周传播,一加双岗就更使那些谎言显得确有其事了。有一次天快亮的时候,我遇见韦布顶着北风一向往前走,随后才晓得本来他巡查了好几次,总要晓得统统安然无事才放心。
“噢,司令官,他一天到晚老在写字。”
第二天我就收回了号令,把祷告和唱歌都制止了。随后的三四天当中,新兵骗了参军补助开小差的事件层出不穷,既热烈,又恼人,乃至我底子没有想到我那小鼓手。但是有一天早上瑞本上士来了,他说:
我们关上门坐下来,叮咛内里的保卫不让别人来打搅。
今后两天当中,瑞本向我陈述了好几次。毫无成果。这孩子还是在写,但是每逢瑞本走近他身边,他就满不在乎地把他写的东西塞到口袋里。他到城里一个没有人的旧马棚那儿去过两次,待了一两分钟就出来了。我们对这类事情可不能粗心——看模样是有点儿蹊跷。我内心不得不承认我垂垂有些感到不安了。我跑到我私家的住处,把副司令找来——他是个很有聪明和判定力的军官,是杰姆士·华生·韦布将军的儿子。他很惊奇,也很焦急。我们把这桩事情谈了好久,最后的结论是应当停止奥妙搜索。我决订婚自履行这个别例。是以我叫人第二天早上两点钟就把我唤醒,只过了一会儿,我就到了军乐队的宿舍里,仆在地下,在那些打鼾的弟兄们当中用肚子贴着地板爬畴昔。厥后我终究到了我那熟睡的流浪儿床前,谁也没有惊醒,我把他的衣服和背袋拿到手,又偷偷地爬返来。我回到本身屋里的时候,韦布还在那儿等着,急于要晓得成果如何。我们顿时就脱手搜索。这孩子的衣服使我们大失所望。我们在口袋里找到一点空缺纸和一支铅笔,别的除了一把大折刀和孩子们藏起来当宝贝的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和无用的废料而外,甚么也没有了。我们又怀着但愿去搜索背袋。那边面又是甚么也没有找到,反而碰了个钉子!——一本小《圣经》扉页上写着这么几个字:“先生,请看在他母亲的面上,对我这孩子照顾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