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与看着布暖那副憋屈样儿,几近按捺不住要笑出来。瞧瞧她脸上五光十色,越瞧越成心机,越瞧越感觉欢乐。他也不说话,且以旁观者自居,单看她如何应对。
尚嬷嬷鼓掌笑道,“恰是呢!老夫人不幸人家女人,原想先留下她收在房里奉养六公子,等六公子大婚过后再开脸。谁晓得六公子横了心不承诺,老夫人没计何如,拿知闲蜜斯说事儿,说要听少夫人意义。那宋家听了不肯作罢,偏要求见少夫人,还说见不着就在府外头搭棚子过夜。知闲蜜斯这会人子在高陵呢,如何见法?府里只要大蜜斯了,只好劳大蜜斯挡驾,算帮了六公子的忙。”
布暖才晓得做一个正室要具有多么强大的心机,当觊觎丈夫的女人登堂入室时,你不能撒泼,要尽能够端庄高雅,用你高贵的笑容让她惭愧。然后奉告她你和丈夫一起走来多么不易,你和丈夫的豪情多么坚如盘石,别人想要横插一脚,的确就是自寻死路。
还在纠结中,人已经进了厅堂门上。顷刻十几双眼睛望过来,她不由一凛,这满屋子如同疆场的氛围令人堵塞!宋家佳耦都来了,带了四个婆子丫头服侍他家蜜斯。另有两个戴武弁的年青人,约莫是子侄辈来做说客的。大家脸上都带着谦虚的神情,看她的目光闪躲,很有些勉强责备的味道。
在宋家看来这是偏房给正房的贡献,只要磕了头,就是大半个沈家人了。将来要在一个屋檐下过日子,宋家蜜斯是知书达理的,恪尽了妾的本分。今后要靠少夫人多帮衬,求少夫人容人,手底下赏碗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