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爷略一沉吟,遂点了点头,“也好,我这里实在脱不得身,既然十三弟也受了伤天然应当看看,那就和你九哥一起回府,也省了太医两处驰驱。”
目睹一杯茶就要见底,可八爷那边还是不紧不慢的把玩动手上的扳指,心中忽的感觉他是不是晓得些甚么?不然为何偏捡了这个时候问我?
“当年倾城一曲的九阿哥,现在却不肯见人了?”十三略带嘲弄的说道,“九哥又不是借此偷懒之人,何必怕那些虚妄之言?!”
肩上的力道卸去很多,我这才抬眼看去,只见十三半跪在面前,本来竟是他在千钧一发之际助了我,“我还好!”
“称心江湖?!”口中喃喃自语,心却一下子索然起来,“不过是随遇而安罢了。”
“我叮咛人送你回府,让太医好好诊治,切不成逞强用蛮。”八爷托着胤禟的身子轻声说道,“避一避也好!”
叮咛宇成将太医送出去,我又命蕙兰筹办茶食给十三,那些个听闻胤禟回府的滕妾、侍妾虽候在院外,我却借口怠倦唤人散了去,倒是十三一向斜靠在软榻上笑眯眯的不言不语。
“喳!”宇成赶快躬身引了十三出去。
“撞坏了倒好,谁晓得你安得甚么心机!”十爷横他一眼也没半分客气,“如何偏生你好巧不巧的在九哥身边?”
“甚么?”讶异的看向老十,俄然感觉猜疑我这多年的疑问终是到了揭开的时候……
“我……”十爷一张脸涨得通红,直愣愣盯着空中,好久这才抬眼看向胤禟,忽的一下跪到了地上,饶是铺着地毯却也一声闷响,“哥哥,弟弟对不住你。”
正考虑着,小福子出去福身存候,“爷,裕亲王世子有事请您示下,劳您移步前厅。”
“皇叔此次出殡,唯有皇阿玛乘了御撵,其他人等俱是步行出城十里,我又怎能如此明目张胆地坐着软凳归去?”我不知十三此次跟来是好是坏,所说之话便有些中规中矩了,“更何况棺椁出了如许大的忽略,还不知皇阿玛会如何惩办,如果让别人借此肇事,倒叫皇阿玛平白难堪。”
“你这是……”我见他如此倒有些手足无措了,故意扶他何如腿上有伤底子起不得身。
千想万想,每一件事情都是想了又想才叮咛下去,没想到还是出了忽略!承载棺椁的车撵行至城门前,一侧的车辕碰到浅坑,颠簸之下竟然脱了扣,目睹车身倾斜棺椁就要滑脱,正在一旁的我想都没想一步上前,蹲□子将肩膀探出来想以己身托住,无法棺椁与车撵过分沉重肩胛处吃劲,人一矮膝盖直愣愣着了地!
额角又排泄盗汗,如果方才那些个主子反应再稍慢些,滑脱出的棺椁可不就直愣愣砸在我的后颈,胤禟就算不死也必然残了!我这是犯了甚么太岁,招惹了甚么小人啊,非要置我于死地才肯罢休吗?!
“喳!”二人领命而去。
我听他如此问,目睹避无可避,只得装傻充愣,“也不知八哥问的是谁?”话一出口便恨不得将舌头咬掉。
“你啊,真是应了老十的话,这些年没见你如此,还真是想得紧,可现在见了又不知你这性子到底是好是坏。我去前面看看保泰,你且歇歇,明儿个便是举殡的日子,有你我忙的了!”说罢回回身出了房门,跟着小福子向前厅而去,只是那嘴角的暖意瞬息之间便没了踪迹!值与不值?底子与此无关!胤禟,我只是不想逼你太紧!
我见八爷缓了神采也从速赔了笑,“哥哥只说弟弟好便是了!”
“膝盖着地时吃了劲儿,这会儿疼得紧!”目睹一贯处变不惊的八爷现在竟是满脸的孔殷,我心中一暖死力不让本身显出痛苦的神采,“怕是不能出城了,前面的事情就要辛苦八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