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往下看。”康熙缓缓说道。
随即这书房的门便被人大力推开,弘政孔殷切的冲出去,扑到胤禟近前跪下施礼,“儿子请阿玛安,恭喜阿玛得胜返来。”
“准噶尔部大贝勒身亡其子继其爵位,为表忠心请旨赐婚,与他身份婚配的适婚女子眼下便只要芊芊。”
“乾清宫的那一夜,皇阿玛与你到底说了甚么?”
“李德全。”康熙叮咛道,“去把那些折子拿给他看看。”
胤禛闻声并未回顾,“九弟心知肚明何必问我?”
“去吧。”
唐秋兰闻言一愣,看向胤禟本想问问却碍于旁人不好开口,只略显宽裕的笑笑便垂首不语。
秋兰缓缓起家,谢过福晋正待要走,却不想胤禟凑到耳边轻语道,“逗一逗你罢了,看着你这一起行来神采凄楚倒也是个乐子,你现在才刚十八,比之芊芊还小,收你在身边岂不让后代看了笑话?!看你此后还敢与爷谈前提?”
待到秋兰拜别,我这才看向屋内二人,无法笑笑说道,“说吧,眼下宫里是不是又提起芊芊的婚事了?几年不见,学会话里有话了。”
扬手撒去的是昨日爱恋各种,耳边回荡的是当时高歌定情,草原的雄鹰带着你的爱人,今后海阔天空自在安闲吧!阿布哥哥,我能做的只要这些,也只剩这些了……
想着方才康熙的呵叱,我额角排泄汗来,“皇阿玛,儿臣不敢说这些事全无踪迹,但身处疆场不能事事全面,有不当之处儿臣领罚就是,独一条战时纳妾断断没有,唐秋兰是儿臣的拯救仇人,本来是要回禀皇阿玛后收做义妹的。”
晌午将过,胤禟的马车才到了睿亲王府的跟前,却没有自正门入,只遣了宇成去回禀,马车自角门入了内进。随后便叮咛下来,世人不必存候,只待晚宴再聚。
芊芊服侍在侧帮着胤禟换了朝服整了冠冕,看着她眼中闪动的担忧,我开口说道,“莫担忧,阿玛既然返来天然为你考量殷勤。只是因着诸多机遇迟误你大好韶华,倒是阿玛亏欠你很多。”
回京途中,我绕路去了布尔哈苏台行宫,那边是阿布哥哥和娜木钟定情的处所,想来他们应当会喜好相守在此吧?!化骨成灰或许残暴,可如许随风而去岂不安闲?
行至擒藻堂便见高无庸立在角门处,我并未看他只排闼而入,身后传来他悄悄的关门之声,抬眼望去池边站立一人,正往池水中撒着鱼食,“四哥好兴趣。”
“你威胁我?”我抬眼看他,一双鹰眼当中竟没有涓滴的温度,这还是我熟谙的胤禛吗?又或者他待旁人一向如此,而我却决计忽视了去?那合了血的药丸难不成都是假的?!
“秋兰见过嫡福晋、侧福晋。”秋兰盈盈福身。
“你应当已经看到我和三哥的折子吧?”胤禛走到胤禟身侧,看着他眉宇之间的蕉萃之色心机微动,忍住将他揽入怀中的动机,冷声说道,“眼下的确只要芊芊身份高贵,可这身份也不过是皇阿玛金口一开的事情,你若应了我,过两日三哥与我府上的格格便会恩旨晋封,和亲之事天然与你无关。”
“胤禟。”康熙沉声说道,“你方才回京,交了印信便回外务府应差就是,其他的事朕自会考量。你四哥前两日保举一人,朕瞧着可堪任用,你且去户部与他商讨商讨。”
待到入京已是康熙六十年的三月,因着回京述职的原因,所带兵马并未几,也就算不得班师回朝,只要兵部和礼部的官员依例将胤禟、胤祯迎进了都城,直往兵部应卯将兵马安设后,便各自回府等待旨意。
“适龄和亲的公主没有,可诸王亲眷老是很多,更何况芊芊春秋已然不小……”心下一阵沉闷,负气说道,“我便直直回了皇阿玛又有何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