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史进本就不是藏藏掩掩的人,他只是不晓得如何和心仪女人说话,话头已开,他干脆地说出心中所想,说个明白:“我史进看上甄女人了,看上女人风雅活泼芳华靓丽……”
一旁陈达看不下去,咧嘴大笑,嚷道:“哎呀!就看不得你们两人讳饰模样。放心,等着叫妹夫罢,大舅哥!……俺们史大郎跟着俺家主公冲锋陷阵,还怕拿不下个大功名?……”
“我要娶你为妻……”史进一不做二不休,话都说到这了,他更干脆说到底,他直搂搂地望着害羞带俏,嘴角却噙着忍不住欢乐的甄脱,持续说道,“我晓得你也喜好我史进的……”
“你……你……”甄脱猝不及防,花容大惊,用力挣扎,“登徒子……”
……
全部甄府覆盖于一股惶急凝重的氛围当中,仆人婢女俱是神采惶恐、面貌愁哀,或屏气凝神侍立于主家身后,或行动仓猝,四下慌乱;世人俱是一夜难眠。
甄俨俊眉一跳,从速说道:“将军,这个天然,待得将军功成名就,我甄家天然,……天然……”
且让我们回转史进救下甄脱那日。
荀攸身后两位战将史进与陈达齐齐双手抱拳,振声说道:“告别……”
中山郡外五里。
声音降落、和顺,但是刚毅。
“将军回东平,万望照顾好我家二妹……二妹性子……”甄俨表情沉重如铁,双手悄悄一拱。
然中山甄府并不安好。
“如何放心得了?……母亲,母亲……昨夜好不轻易劝了母亲安寝……不消半晌,母亲就将醒转……二妹还未归,我该如何回话?……”甄俨忧心忡忡,俊眉舒展。
“告别……”史进重重抱拳。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薄雾,东方微微敞亮,晨光缓缓拉开了帷幕,万物初醒。
“史将军,史将军返来了……”仆人吃紧回话。
甄脱马鞭空中虚空一甩,贝齿轻咬玉唇,粉脸生云,恨恨嚷叫道:“你,不要装胡涂……你方才说了何话?你史进堂堂男儿,为何不敢再大声说一次!”
“公子……公子……”有仆人吃紧进得大厅来,大声呼唤。
“荀世叔……”甄俨皱着俊眉,满面担忧,顾首向一旁跪坐闭目凝神的荀攸又一次扣问道,“荀世叔,都已十多个时候了……怎的还没有二妹声气……史进……史将军怎的还不返来?……这如何是好?……”这一夜他已是扣问多次了。
史进胡乱抓住马鞭,腰部微微一发力,借力一个用力,窜上甄脱马背,从背后紧紧揽住了甄脱,揽个香玉满怀。
荀攸愣住脚步,朝右边一清雅公子作揖道:“贤侄,送君千里,终需一别……离城已有五里,贤侄请回吧……”
甄脱心中小鹿已是乱窜个不断,脸上滚烫得慌,内心倒是欢乐雀跃不已,她手中马鞭悄悄往史进身上一抡,黄鹂声清脆响起:“哼!不害臊!……本女人这么好娶的?”
史进抱拳回话毕,游移了一会,挠挠头,咧咧嘴暴露难堪的笑意:“阿谁……阿谁……甄公子,说好了呀,等史进建立了功劳,阿谁……阿谁……”
大厅中甄俨坐立不安,摆布踱步,低头蹙眉,焦心低语。他那身浅蓝锦袍已是微皱,俊美双目血丝微现,看来这一晚是未曾睡过。
这话直白,甄脱固然内心早有等候,可也被史进说得俏脸霞云满面,芳心乱窜。
“见过智囊,见过甄公子……
“请回……别过……”荀攸点头,复作揖,而后牵过身后侍卫奉上的马缰,蹬马而上。
“如何是好?……怎的还没声气?……”
数百辆马车牛车整整齐齐排成数列,逶迤数里,缓缓前行,马车牛车上满载粮草,鼓鼓囊囊,不成计数;千余铁骑甲在身,枪在手,保护于粮草两侧,防备森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