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层的食堂,商领领停在了二楼的台阶上。
她一拐一拐地进了厕所,然后关上门,走到洗手池,拧开水龙头,脚踝走路普通,那里有一点受伤的模样。
话落,商领领把烟头按在男人脑门上,用力一推。
男民气肝儿都痒了:“有。”
男人没明白。
她很好说话的模样:“随你。”她蹲着,小小一团,手托着下巴,“别的,氢气球得赔。”
男人站在楼梯的半中心,身材低了几个台阶,他仰着头看商领领:“聊甚么?”
路两边都是店面,将近下雨,没甚么路人。
他往上迈了一个台阶,一双眼睛生得非常圆大,很显急色:“我感觉做人嘛,要及时行乐。”
她向来不在熟人面前抽烟,因为要做商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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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听牌了!
“痛!”男人痛到五官扭曲,“痛、痛……”
男人像失了魂,痴痴地接话:“不过甚么?”
小女人生了一张好有害的人皮,用着最灵巧和顺的语气,唯独眼里装着百鬼、装着七月半的玉轮,一双柔若无骨的手会索人道命。
“医药费的话,”她想想,“你就去帝都深明病院,找方家的二公子,他会结给你。”
她柔声抱怨着:“如何能够凶小孩子?”
陆密斯接电话的时候正在打麻将:“召宝。”
她缓缓吸了一口,红唇微张,吐出薄薄的烟雾。
“如果小朋友不谅解你……”商领领用断掉的卷烟戳他的脸,拧眉思虑,“那我要拿你如何办?”
男人痛得眼泪都飙出来了。
华东路很长,沿路栽了两排槐树,这时节槐花已经落了,有果子坠在翠绿的树叶里,风一吹,沉甸甸地慢摇。
她碰了对家的三万。
阿姨痛了一下午,然后我一下午就憋了这点字数……
“嗯。”
商领领再往前走了一小段,然后停下脚,看向一处门口:“这内里应当没人,要不要出来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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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想到方才的叫声,于心不忍:“沿着这条路往里走就是厕所,刚拖完地,路面很滑,要谨慎点。”
男人的皮衣已经脱下了,挂在手臂上,他卷起袖子,成心偶然地暴露腕上的腕表。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临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水流哗哗地响,她漱了口,又往身上喷了点香水,直到闻不到一点烟味。
她就悄悄一捏。
哦,这是个戴着人皮的魔头。男人哆颤抖嗦,从速点了头。
商领领慢条斯理地走下去。
这个点,整栋食堂都没甚么人。
对家说:“三万。”
T恤上印的小熊可敬爱爱,裙子的蕾丝边拂过空中,毛绒的包包软软呼呼。
“不、不……不报仇。”
标致的女孩子一皱眉,仿佛天都要暗了,一刹时统统的光被吞灭,音色突然冰冷:“他们那么敬爱。”
景召说:“妈,你把商领领的号码发给我。”
男人手腕脱臼:“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顺道从包包的夹层抽出来一根烟,用颀长的手指夹着,包里没找到打火机,应当是忘带了。
她用力一扭。
楼梯口的门这时被推开,商领领一瘸一拐地出来:“您好。”她把头发拨到耳后,暴露一张温和素净的脸,“能够借用这里厕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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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看了看她的脚:“崴脚了?”
景召只看过一遍商领领的号码,或许是记错了,他又打给陆密斯。
卷烟上的火星子掉落在地上,渐渐燃烧。男人摔到了二楼转角,垮着半边脱臼的肩膀,嚎叫个不断。
“要报仇的话也找他。”
“好啊。”男人迫不及待,先排闼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