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儿!哎哟,我的孙儿啊,你如何来了?”赵氏难以置信地高低打量他。

“妾身宁氏问祖母安。”

赵氏非常惊奇,又掩不住欣喜:“好啊,真好,我的孙儿都结婚了啊!”

说罢,赵氏又看向宁嗣音,仔细心细地将她看了一遍,嘴角暴露一抹对劲的笑容:“不错,不错。老身觉着与这孙媳妇有缘,看着竟有些许眼熟。”

小沙弥道:“那位老施主就住在此处,两位入夜也可在此安息,摆布另有两间禅房,佛门清净地,请二位各自歇一间。阿弥陀佛。”

赵氏瞥见二人,怔了半晌后大喜,赶紧起家朝楚锦渊走来,斑白的头发在烛光当中泛着银光。

“你身子可还受得住?”宁嗣音体贴肠看向楚锦渊。

楚锦渊道:“祖母,孙儿是与娘子一同来接您回家的。”

宁嗣音抬眸看向大佛,它的眼半睁半闭,似睡意昏黄又似傲视众生。

山顶,林木环抱的中心,装点着几盏孤灯的寺庙悄悄地耸峙。灯笼摇摆,随风飞舞,和顺的光芒穿透了夜色,照亮了火线的一片青石板路。古朴的寺庙修建寂静而寂静,屋檐上的琉璃瓦在月光下闪动着晶莹的光彩,好像星斗来临尘寰。

“祖母,”她道,“妾身娘亲与祖母同姓,想来祖母与娘亲祖上许另有亲缘干系,亲上加亲,以是才会觉着眼熟。”

夜幕来临,洁白的玉轮高悬于苍穹之上,洒下一片银辉。阔别尘嚣的山林中,一片喧闹,唯有轻风轻拂树叶的声音,如诗如画。

她正想着,忽闻不远处传来声音:“何人吟诵此签?”

宁嗣音早听闻寂空大师是一个年青男人,想来赵氏的担忧也是普通。

“客到前程多得利,君尔何故两相疑,虽是中间逢进退,月初光辉得运时……”她低声念着,不由抬眸看向天上的明月。

宁嗣音不出声,宿世她嫁给楚皓轩,楚河与云氏尚且派人手札一封奉告了祖母,可此生换作嫁了他,楚河与云氏当真是半点不上心,连祖母都未告诉一声,许是担忧祖母听闻他结婚的动静会赶回府中,届时有了祖母的庇护,楚锦渊便不能再任由他们欺负萧瑟。

宁嗣音闻言亦是替他感到欢畅:“真是荣幸,听闻寂空大师几年才返来一次,夫君,你速去见见大师吧。”

赵氏快速想到了甚么,冲动地抓住楚锦渊的手道:“来得巧!来得巧啊!正巧本日寂空大师云游返来,走,祖母这就带你去见他!若能得大师互助,你这病呀,定能病愈!”

寺庙内的石阶上,一和尚身着黄色僧袍,夜风吹拂着他的衣袂,他手持佛珠,悄悄谛视着月色下的天下。他的眼神清澈如水,仿佛洞悉了尘凡的喧哗与骚动,安好地守望着这一片净土。

月初光辉究竟是何时?又或许,就是此时?

彼时,一小沙弥开门而来,恭敬有礼:“两位施主,不知入夜至此所为何事?”

“孙儿问祖母安。”

这殿中芸芸,皆是有所求,若佛能闻众生,众生又为何皆苦?

“祖母,孙儿结婚之事竟无人奉告您,孙儿有错!”楚锦渊非常惭愧。

楚锦渊道:“祖母,明日一早,您便与我们一同归去如何?”

“我们到了。”楚锦渊谨慎翼翼将宁嗣音放下来。

她悄悄想着,心胸畏敬,但不作表示。

二人跟从小沙弥来到洛华寺内,这座古刹并不大,但却供了一尊严肃的大佛,香火也格外鼎盛。路过佛前,二人看到即便是入夜时分,还是有很多人跪坐殿内诵经。

“多谢小徒弟。”

宁嗣音目送二人远去,听着山间夜里的蝉鸣,回想起宿世所见所闻。

“没错没错!结婚了好!身材也结实多了!”赵氏欣喜地说着。

闻言赵氏缓缓看向宁嗣音,一脸惊奇:“这位是……老身的孙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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