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赵氏又看向宁嗣音,仔细心细地将她看了一遍,嘴角暴露一抹对劲的笑容:“不错,不错。老身觉着与这孙媳妇有缘,看着竟有些许眼熟。”

皎皎高悬,映亮一方。

佛语说生是人缘生,灭是人缘灭,常是人缘常,断是人缘断,那本身又是因何种缘而重生一世?

楚锦渊彬彬有礼,道:“小徒弟,庙中有一名长年礼佛的老媪是鄙人祖母,此番我们来恰是为了接祖母归家。只是天气已晚,恐怕我们得在寺庙中叨扰一夜。”

宁嗣音不出声,宿世她嫁给楚皓轩,楚河与云氏尚且派人手札一封奉告了祖母,可此生换作嫁了他,楚河与云氏当真是半点不上心,连祖母都未告诉一声,许是担忧祖母听闻他结婚的动静会赶回府中,届时有了祖母的庇护,楚锦渊便不能再任由他们欺负萧瑟。

三千台阶的绝顶,一对身影交叉月色当中。楚锦渊背着宁嗣音终究到达,因担忧她会再刮风疹,他特地用衣袖将本身包裹得严严实实,到达时,他的汗水滴落台阶,在寺前开出一朵水花。

赵氏拉着楚锦渊的手往外而去,宁嗣音也筹办跟上,赵氏赶紧转头叮嘱道:“孙媳妇,你就先回禅房安息,走这三千台阶也是乏了。现已入夜,你毕竟是妙龄女子,不便此时去见寂空大师。”

灯笼的光由远及近,微小的火光映亮男人的容颜,是一个和尚。

“是。”她将送二人到禅房院子的门口。

楚锦渊道:“祖母,孙儿是与娘子一同来接您回家的。”

她正想着,忽闻不远处传来声音:“何人吟诵此签?”

宁嗣音目送二人远去,听着山间夜里的蝉鸣,回想起宿世所见所闻。

官方传闻寂空大师从小削发,深得佛法,现在不过才而立之年却已经有真佛转世之称。她还记得,宿世祖母也是见着了寂空大师,并且带回了寂空大师给楚锦渊算的一卦。

彼时,一小沙弥开门而来,恭敬有礼:“两位施主,不知入夜至此所为何事?”

宁嗣音早听闻寂空大师是一个年青男人,想来赵氏的担忧也是普通。

赵氏乐呵一笑:“哈哈哈,真是嘴甜!”

“你身子可还受得住?”宁嗣音体贴肠看向楚锦渊。

小沙弥拜别,楚锦渊同宁嗣音一起走进禅房,彼时赵氏正在房中打坐,听闻有人出去,缓缓展开了双眼。

小沙弥道:“那位老施主就住在此处,两位入夜也可在此安息,摆布另有两间禅房,佛门清净地,请二位各自歇一间。阿弥陀佛。”

“无碍的。”他回顾看来时的路,那三千台阶埋没在乌黑夜色当中如同深渊。

这殿中芸芸,皆是有所求,若佛能闻众生,众生又为何皆苦?

“妾身宁氏问祖母安。”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分外好听,如山间清风,如深谷流溪,洋洋盈耳。

“我们到了。”楚锦渊谨慎翼翼将宁嗣音放下来。

赵氏非常惊奇,又掩不住欣喜:“好啊,真好,我的孙儿都结婚了啊!”

“没错没错!结婚了好!身材也结实多了!”赵氏欣喜地说着。

寺庙内的石阶上,一和尚身着黄色僧袍,夜风吹拂着他的衣袂,他手持佛珠,悄悄谛视着月色下的天下。他的眼神清澈如水,仿佛洞悉了尘凡的喧哗与骚动,安好地守望着这一片净土。

楚锦渊道:“祖母,明日一早,您便与我们一同归去如何?”

她悄悄想着,心胸畏敬,但不作表示。

“多谢小徒弟。”

赵氏快速想到了甚么,冲动地抓住楚锦渊的手道:“来得巧!来得巧啊!正巧本日寂空大师云游返来,走,祖母这就带你去见他!若能得大师互助,你这病呀,定能病愈!”

“孙儿问祖母安。”

她不睬解,满思疑问地来到了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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