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千户正说着,梁辛踏上了半步,上身挺直对着他认当真真的跪了下去,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对方像拎小鸡似的拎了起来,呵呵笑道:“当年你我两家的先祖肝胆相照,现在我们这些先人,也犯不着弄这些俗礼,实话实说,这些年姓曲的固然辛苦,但也没干成甚么大事。”
梁辛总算长出了一口气,内心揣摩着,姓曲的这位先祖仿佛挺爱毒誓的:“我家先祖,他图谋的是甚么大事?真的是谋反?又为何要反?”
梁辛和柳亦对望了一眼,神采里各高傲喜。
“大人……大哥……还是大人吧,这件事情还是有蹊跷!”柳亦一边揣摩着,一边开口:“罪户之律固然苛酷,但只是对那些杀人、劫夺、匪暴等这些民罪,梁大人的身份、资格和权势都是明摆着的,如果要治他的罪,应当斩草除根才对,如何会还要留下他的血脉?”
矿洞中一时候沉默了下来,曲青石伸手拍了拍梁辛的肩膀:“你现在想这些还早,先想体例活着出去再说吧!”
梁辛啊了一声,惊奇问道:“你如何晓得?”
“当然,那些事情不归我管,我也不太体味。”曲青石又弥补了一句:“你的身份我本来是不晓得的,厥后见到风习习,又查了你的户籍,这才一清二楚。”
曲青石也放声大笑:“不错!不过没太存眷,也不是不存眷,我家早在三百年前,就在长平城留下一支后嗣,固然大事不可,小事上也老是有些关照的,这三百年里,给你们梁氏先人找罪户女子配婚时,专挑好生养、子孙福相,总算保着梁家的血脉传承……”
梁辛听的不是很懂,不过也能明白千户的意义:“风习习说他的本领很高,你又说他权势很大,若真是冤案,即便打不过,莫非还逃不得么?”
曲家世代,都在暗中调查着梁一二的案子,他们在朝中也有人脉,家里世代为官,前前任职都察院、大理寺、刑部,九龙司、翰林史馆,乃至另有一名曲太老爷,在得病以后引刀自宫,进宫去做寺人……可底子就甚么都查不到。
梁辛黯然感喟:“因为存眷也没用,梁家的罪太大,现在能是个浅显罪户已经是最好成果了。除了昭雪以外没别的体例让我们脱罪,如果你们对我家过分关照,还会引发朝廷的重视,当时不但本身难保,也会连累到我家。”
他的话说着说着就不对味了,梁辛和柳亦都不敢接话。
“别的,另有一件事情要对你说明白。”曲青石仿佛又有点悔怨,没等那哥俩喊出‘青石大哥’,就岔开了话题:“这些年里,我家代代都在查案,却没如何去护着梁大人的先人,你可知为甚么?”
梁辛完整傻眼了,眼角余光开端踅摸,想找个逃命的前程……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