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江夏在病房中展开双眼。
江夏瞥见梁家仪坐在靠窗的位置,正托着腮刷一本复习题,玄色亮纹的长杆笔无认识在指尖来回。
“明天凌晨,你应当收到了来自西敏寺的邮件。我要跟你说的事情,就从这封邮件开端。”
“那我就帮你们提高一下知识,记着了啊,三月五号、六号、七号这三天普通就是惊蛰。惊蛰呢,又叫启蛰,不过中国这边已经不消这个称呼了,像隔壁的日本是一向在用启蛰的……”
“你是?”江夏有些思疑女孩是不是走错了病房。
江夏干咳以舒缓难堪,“你去找你的后宫去吧,再多嘴我就把你十二岁还尿床的事情公布天下。”
“昨晚叫你复书息不回,顿时等着难堪吧你。”江南城看到楼梯上方的背影,眉开眼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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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中终究到临。
江夏和江南城猫腰窜出汽车,伞都来不及打冲进雨幕,讲授楼近在天涯。
“阿咧,醒了?”有人推开门探头出去。
轰!
声音听起来是个春秋不大的女孩,明显说的轻缓,却比保安嘶吼的声音还了了。
“你是不是走错了啊,这边没有告诉来救护车。”雨水掉落粉碎的声音震耳欲聋,保安竭尽尽力地嘶吼。
她拎着一袋生果,在身后把门带上。
病房里静悄悄的,房门别传来轻微的走动声,那扇门表里仿佛是两个天下。
江南城嘴里叼着酸奶盒,攥拳挥动。
“那是我不谨慎踢翻了水杯!”
“你看你的那些敬慕者们信不信喽……”
那不是雷鸣的声音,更像是……一扇六合之门在现在敞开。声音现在来的比海啸还要迅猛,他的认识如同停靠在海岸的一叶白帆船,在乌青色的天空下被淹没。
天空阴沉的可骇,暗中覆盖如同长夜。
雨点重重的掉在汽车挡风玻璃上,从两边会聚成一片雨幕,马路上白茫茫一片,像是起了一场大雾,可见度乃至不敷三米。
“放心,我没有走错,”女孩把生果扔在病床边的桌子上,靠在窗户上看向江夏,眼神里尽是笑意,“我叫木山衣,特地来找你的。”
救护车的右边车窗被人摇下,暴露一双狭长的眼睛,“等一下就有了。”
刺目标白光在四周的黑暗中俄然呈现。
课堂里先到的人已经开了灯,像是玄色海面穿透而来惨白灯光,雨水一样冰冷。
难以描述的巨响呈现在江夏的脑海。
他想到凌晨那封没有署名的邮件,上面的内容不就是本日启蛰吗?但是他平时连生日都没有人发邮件告诉庆祝,一个骨气竟然会专门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