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婆子在宅中看家,她带着苏昭和魏嫂子便到了花灯会上。
等祭过祖,放过鞭炮,到了早晨,魏嫂子下厨做了四荤四素,厨艺不错,吃的人丁齿留香。
她沉默着点头,方要回身拜别,余光扫过那带着微小亮光的角落里,有一人目光炯炯朝这里望过来,半晌又回身拜别。
方婆子和魏嫂子悄悄的将他放在榻上,盖好了被子。
方婆子应了声,便带着魏嫂子一起下去了。
她给苏昭穿了新衣,带着他去洗漱,苏昭才稍显精力,咧着嘴巴朝她道了一句,“过年好。”
她一朝落魄,从未想过,她寝殿里的东西会被人带到甚么处所。
那盏宫灯是她的东西,是她及笄那年的上元佳节,那人请范丘寻了做花灯的妙手给她做的,一向收藏在她的寝殿中。
她点头,“你们在做甚么?”
小厨房收回微小的响声,她走出来看,方婆子和魏嫂子正在内里烧柴生火,两人轻声说着话,大略是怕吵醒他们。
她占有着苏拂的身子,自该替她的先人也祭上一祭,这玉佩大略是她的长辈留下的独一信物了。
“瞧一瞧,看一看咯,新出炉的灯谜,若谁先将这十个灯谜对上,这盏八角宫灯就是谁的。”有人叫唤开,她透过裂缝去看,是个肥胖的中年人支了个小摊,那摊上只摆了一盏三层朱砂红的八角宫灯,而在灯面上,则用各种形状的金片贴住,形形色色,标致的很。
围观的人群散去,魏嫂子带着苏昭迎了上来,“小郎。”
“魏嫂子,你带着阿昭先归去。”语毕,未等魏嫂子应对,便跟着那人的身影而去。
所谓承平面,就是线面加上两个鸡蛋,寄意一年承平。
她拿着玉佩细心打量半晌,却不能窥透其间之分歧。
她很少有除夕守岁的风俗,昔日在宫中,太皇太后身边,一来太皇太后年龄已高,不宜彻夜达旦,二来她安寝已养成风俗,底子就挨不到子时。
她带着苏昭买了年画,又在西市采买了福橘鞭炮,等将西市逛了遍,这才坐车回了杨桥巷。
想到此处,她便否定了,既然张生当时决定让她分开,应是没有害她的设法,但是她又是因为甚么原因,才被张生喜爱的呢?
各式百般的花灯映在面前令人目炫狼籍,不一会儿,苏昭的怀中便抱了好几个花灯,竟也不肯让人帮他拿着。
只是她总感觉有些眼熟,等她走了两步上前去看,心中不由一顿。
魏嫂子将米铺关了,将本身家里的米铺和水缸里蓄满了水,意味年年不足。
几人到正屋落了座,每人面前一碗承平面,而在承平面的一旁有一小盅酒,名曰屠苏酒,以避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