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拂没有回声,只是沉默的平视火线,眼观鼻,鼻观心的岿然不动。
常管事但笑不语,端起矮几上的羊奶,喝了几口,口齿留香,随后对着苏拂道,“这羊奶对女子来讲最是美容养颜,对男人来讲也没坏处,你尝一尝。”
常管事闻言,只是默声点头,便不再说话。
长途跋涉十几日,天然非常困顿,好好用了膳,便别离在屋中补眠。
不过这番说辞萧岭却不是很信。
单论这天井,倒是和汉人的天井相差无几,又或许就是仿汉制的。
常管事赶紧摆手,“萧兄,你想多了,主子的为人,我们都是清楚的,既然是兄弟,他绝对不会放弃你,实在是因为茶园的事,怕你被契丹的达官朱紫怒斥,这才特地着我过来见你一面。”
她悄悄待在那边,一向等常管事来了,才将此事说与常管事听。
等那仆人又关了门,她侧过甚问,“常管事晓得契丹语?”
不一会儿,便有人步入偏厅,粗暴的长相,彪悍的身子,华贵的衣袍,躺在一旁的皋比榻上,这才开口,“本年如何来的这么早?”
她迎出门,开口问道,“但是出了甚么事?”
她不解的看向常管事,常管事低声解释道,“这是羊奶。”
常管事跪坐在羊毛垫子上,苏拂学着模样坐在常管事身边。
他们统统从简,天然也不招人惦记。
萧岭冷哼一声,“你们这是在将我架在火上烤。”
契丹同南边和北方分歧,旷阔无垠的大草原映在面前,绿色无穷伸展,伸展进他们的眼睛里,这算是苏拂去过最远的处所。
常管事难堪,“这反正不差几日,等我们赶归去,这雨前茶大抵也要到了。”
萧岭瞧着这空空的院落,气哼哼道,“随他们去。”
不过萧岭也不是个没脑筋的,看破不说破是他的行动原则。
萧岭肝火畅旺,便不管不顾的说出些大逆不道的话来,常管事就是想制止,也有些晚了,“萧兄,话可不能胡说。”
她听不懂,大略是契丹语。
“我为了主子做了这么多事,前几日幽云十六州的应州刺史去了长乐府,主子明显就是想要换人做眼线了,你当我不晓得?”
苏拂应了声,便进了屋子里,将昨日刚摊开的承担又合了上去,不过一盏茶的工夫,他们便从这萧岭的住处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