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过了三日,翌日一早,便有婢女入内,拿来一套衣裙,齐备的胭脂水粉,为苏拂细心梳头上妆。
“你现在单身一人,不好度日,我为你寻得一处好去处,你可情愿?”这才是他的目标。
苏拂微微垂目,掩住此中的不屑,这何守知倒是极会享用,不过是临时调任,竟也过的如此风生水起。
主簿停下脚步,警告苏拂两句,“比及了太爷面前,定要有问必答,谨慎说话。”
那一套衣裙上身,水粉色的交领短衫,下身则为同一色的长裙,腰间用红色丝带束紧,多出的丝带则是垂于身前,裙裾拖在地上几尺,远远看去,倒是有几分仙气。
家仆应了声,上前抓住苏拂手臂,苏拂作势挣扎几次,便和顺很多,由着家仆带往何守知所说的那处院落。
何守知眯着眼,继而道,“若你情愿,你母亲的遗物天然能随你一同拜别,且那去处能保你繁华繁华,一世无忧。”
“苏氏阿拂见过太爷。”
苏拂的边幅近乎妖娆,淡妆和这水粉色的衣裳倒是将这妖娆中和了很多。
主簿点头,便由着家仆领苏拂进门。
何守知对此倒不如何在乎,他在乎的是,面前的这名少女,是否听话,能依他言行事,天然,不哑也算是一件功德。
直至走到书房,家仆为她翻开屋门,她单独走了出来,身后的屋门被缓缓关上。
何守知听闻,身子微直,端倪有些不耐,“你可知出了这等事,你已在此处待不下去?。”
牛车缓缓驶到了县衙,主簿从牛车高低来,带着苏拂到了县衙内堂,穿太小门,便到了县衙内院。
苏拂点头,主簿见她灵巧,也稍稍放心,向西走到一间屋子处,家仆在门外守着,见主簿过来,便进了屋子通报。
身边的婢女双手递来一条霜色的披帛,苏拂伸手拿了过来,披挂在身上,至此才算是安妥。
她继而点头,“太爷无需再劝,民女情意已决。”
何守知却不再理睬,唤人出去叮咛道,“将她临时送往客房歇息,好生接待。”
屏风以内,何守知站在一旁,坐着的人正瞧着桌案上的瓦罐,听外间有了声响,看向何守知,何守知领悟,出声道,“过来吧!”
何守知并非汀州人氏,所居之处便是县衙后院。
却见范丘拿起手旁的那盏茶,狠狠的摔在地上,刚巧就碎在何守知的脚边,茶水四溅,何守知的衣袍自不能幸免。
声音比之她经常在牢入耳到的,沉稳很多,怪不得长汀县的人,都赞他是个好官。
心中虽这般想,面上却一副懵懂模样,“多谢太爷的美意,民女自幼在村里保存,早已风俗村里的各种,不肯分开。”
范丘,她分开的那年还是小小的刑部主事,因其世家身份,极爱跟在那人身边,是以便与她多有打仗,厥后她被舍弃,罪名全都安在她身上,范丘还曾为她讨情。
何守知闻言顿了顿,“或许主公会喜好。”
她晓得,她的尸身是不能留活着上的。
如同苏拂心中所想,何守知皱着眉头,已无耐烦,指节敲响桌案,“你年纪尚轻,看事不算透辟,你且在县衙住上几日,等想通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