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拂微微一皱眉,反而问道,“我记得行船之上能够请艺妓吹打,是否可行?”
她悠悠开口,声音如入酒普通令人迷醉,那双蒙着白纱的眼睛,令人又是惊奇又被吸引,正如现在的杨存普通,怔怔的看着面前的面孔,稍有呆愣。
她回声,“天然是要的。”(未完待续。)
如果平常郎君也便罢了,对于苏拂这般女儿身份,如果带着她在这秦淮河上,定然要惹人羞怒了。
她了然点头,又问道,“秦淮河北面既有教坊,定然是有酒楼的。”
天气将黑以后,船只随波逐流般的飘在秦淮河上,红色的灯笼在穿透高高挂起,船内昏黄的亮光投在河面上,倒是映出些暖意来。
一种朦昏黄胧的氛围缭绕在马车内,谨慎坐在一旁的玉容表示她不想懂。
从始至终,杨存的视野都放在苏拂的身上,等她下来,他才上前一步,问道,“要不要先上朱雀桥上逛逛?”
听杨存所念这两句,她微微一顿,下认识的接了后半句,“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杨存很有些不美意义的摸了摸鼻子,“我怕你感觉我冒昧。”
她轻一勾唇,语气悄悄缓缓,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那么定然会有人将酒菜带到船上,听艺妓奏曲,赏天涯风月,喝酒作乐可为?”
杨存扬起端倪,稍稍舒缓道,“倒是有一名为天悦楼的酒楼,内里的酒菜味道极好。”
可现在的王谢两家,却已垂垂式微,曾经乌衣巷的门庭若市,冠盖云集都已不复存在。
是以,杨存谨慎翼翼道,“你莫要担忧,到时候我们早些返来便是。”
杨存认识到本身方才的作为,少不得面红耳赤起来,赶紧将脸窜改到车窗处,迎着温暖的轻风将面上的微烫吹散,这才开口道,“既然苏兄不嫌晚,我自当陪着苏兄体味这秦淮风景。”
前人有诗云,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落日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平常百姓家。
杨存应了一声,率先下了马车。
还是苏拂回了神,语气与平常无二,像是毫不被那诗句所惑,很为沉着,“既然秦淮河上夜色绝美,杨兄为何又要此时请我过来?”
这两句是前唐人所做,说的是夜色下的秦淮河,灯火辉映,美轮美奂。
马车在街道上摇摇摆晃,街上的喧闹透过车窗时不时被风翻开的空地传入人耳中,将马车当中稍显难堪的氛围赶跑。
杨存被她的话吓了一跳,却仍觉得教坊之地最是不能让她踏入之地,一会儿到了秦淮河,请掌舵的船夫,万不能向靠近教坊之地而去。
夫子庙同教坊隔淮河相望,风骚才子大略也是这么来的。
方才在马车中目睹且耳听其间全程的玉容,现在不由得将头低的更低,以她十二岁的年纪来看,她总感觉,这位杨郎君对着自家主子的神情非常奇特。
只是此时恰是艳阳高照,微风拂面之时,怎能赏天涯风月?且白日百姓浩繁,秦淮河岸边声音喧闹,又怎能埋头听艺妓奏曲?
等她问道,杨存似感念普通,低低吟出两句,“烟笼寒水月笼纱,夜泊秦淮近酒家。”
杨存怔了怔,才略懂她的意义,是在这里等着。
苏拂昨日既然承诺了他,本日天然不再推拒,应杨存之邀上了马车。
苏拂本日出来没带红缨,带着的是玉容。
她微微点头,“多谢杨兄。”
玉容稍后,最后才是苏拂。
杨存不料她有此一问,来不及细想,忙点了点头,“是有的。”
乌衣巷位于秦淮河南岸的夫子庙之南,朱雀桥立在秦淮河上,是从江宁府内通往乌衣巷的必经之路,朱雀桥上装潢着两只铜雀的重楼便是谢氏所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