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幕,她便晓得,这掌柜是聪明人。
堆栈的掌柜约莫四五十岁模样,看起来非常夺目,她脱手豪阔,身着不凡,掌柜也不想惹了她,这会儿老诚恳实的站在她面前,笑着道,“不知郎君有何事?”
她看了红缨一眼,红缨会心,从荷包里拿出二两银子,递到掌柜手里,掌柜晓得她有事要问,便也不推委,直领受下了。
她朝高阳点了点头,高阳便跟在她身后一起下去了。
高阳这么问她,并非是问她的观点,而是奉告她,这话是不成信的,既然是不成信的话,又何必信赖呢?没准只是阿鱼分开了妇人,妇人一时接管不了,倒是有些疯疯颠癫的。
妇人摇点头,贝齿轻咬着下唇,眼睛上的睫毛颤着,不知是气急还是惊骇。
掌柜的答道,“堆栈是家父创办的,小的自幼就在这临川县度日。”
妇人擦净了眼泪,这才娓娓道来,“两年前,夫君的偏房诬告我命人打了她,她才将怀了三个月的男胎给流掉了,夫君一气之下,便将我赶出了县衙,本来阿鱼是不必跟过来的,但阿鱼自幼与我最亲,吵着闹着要跟着我,夫君一不耐烦,便将阿鱼同我一起赶了出去。”
可这堆栈内世人的目光灼灼,他们像是被人望穿了普通,极其的不舒畅,她假装不经意的随便看了一眼,所触之处,皆赶紧收神,假装各忙各的事。
红缨回过甚,见她整好衣衫,拿白纱围住了眼睛,这才出了门,可巧见到高阳也在门外,大略是听到了动静。
那妇人带着哭腔道,“阿鱼,阿鱼被他父亲派人带走了。”
她点点头,表示妇人说下去。
她没有回话,也不能任由妇人在这里含混梦话。
挖眼这两个字震惊了苏拂,同她方才的梦境不谋而合,可却不能通过妇人的一面之词判定,或许妇人是被仇恨迷住了双眼。
一会儿堆栈掌柜来了,如果见到妇人脸上的巴掌印子,定然又是一场八卦。
红缨应了一声便下楼去了。
高阳没有辩驳,便带着妇人出去了。
“可她也见到了我,然后她就有喜了,我们在园子里遇见,她邀我去赏花,我不肯,她本身摔在地上见了红,却歪曲我推了她,她那里是人,她清楚是食民气的鬼,暴虐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