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前几日灰蒙蒙的天气忽而变得亮堂起来,朝阳早早升起,能看出本日是个行路的好气候。
“这堆栈四周,有几辆装着货色的马车,而在马车旁,另有保护普通打扮的人在那边守着,并且神采松散,身子又强健,可见练习有素。”
这堆栈的郎君很多,伴计哪晓得这娘子所说是谁,只好道,“小的未曾见过。”
他们倒好,偏往这热烈堆里挤。
“我去江宁。”江落话音未落,便被她接了一句。
如此急着赶路几日,便到了洪州治下丰城县的地界,选定一家名叫景福堆栈的处所。
接着又道,“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
红缨唤了她一声,这才回过神来,跟着一起到了堆栈。
那娘子的面庞本有焦心,看见面前有一名伴计,才问道,“你瞥见方才出了堆栈的一名郎君么?”
掌柜面色带着歉然,“不巧,这位客长,我们店里的上房只剩下两间了,您看两间成么?”
当初只那一瞥,现在能想起来,倒是极其不易。(未完待续。)
阿鱼的头顶在她腰部的位置,她下认识的便摸了摸阿鱼的脑袋,笑着道,“是啊,我要走了。”
不然我命由我不由天这句话,不过是一句对付世人的废话罢了。
倒是阿鱼扯了扯她的袖子,问道,“小哥哥要去江宁么?”
她没有应,只是又看了阿鱼一眼,才由着红缨搀着她到马车上去。
苏拂坐在一旁,高阳就站在她面前,说着他方才所见的环境。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他们也只住上一夜,一夜过后,怕是同这商队分道扬镳了。
高阳见她敲定,便也不再换,干脆就订了两间上房,大不了,他同苏昭挤一挤就是了。
苏拂顿了顿,“是镖局么?”
将近傍晚之时,他们不想下去惹人谛视,便让伴计带了些吃食到楼上来了,屋门被翻开的那一霎那,本日所见的那名华贵郎君,正巧往劈面的屋子去了。
高阳将承担放在马车内以后,红缨才扶着苏拂的手臂,将要将她奉上马车之时,不远处却起了一阵清脆的叫声,“小哥哥。”
说是对阿鱼说的,那双蒙着白纱的眼睛却随便的看了那妇人江落一眼。
那小娘子贝齿轻咬朱唇,一顿脚,便下去了。
先前那两名车夫已备好马车,就等着他们出来了。
非论货色还是人,都是如此浩繁,怪不得这堆栈仅留了两间上房。
他们几个下楼来,围着坐了一桌,等伴计上了些粥和点心,几人稍作填饱肚子以后,这才走出堆栈。
虽说江落借本身之力重新在方永身边站稳,可她何尝不是看中了江落的身份,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谁也怪不得谁。
她的视野未动,就这么看了江落几眼,便知这江落过来是有目标的,并非是纯真来送她,至于江宁,她是要去的,但并不急着去。
高阳上前道,“掌柜的,来三间上房。”
江落方要说些甚么,又生生止住了,本来请人办事便落了下风,那里还能指手画脚的请她亲身保管,便也不说话了。
她停下行动,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阿鱼两步并一步的快步过来,阿鱼身后的妇人亦步亦趋,还是那一副荏弱不幸的面孔。
堆栈掌柜让一名伴计带他们两楼,将他们领到两间上房处,便下去了,期间颠末一间屋子,五门被翻开,便见觉得穿戴男人服饰,但难掩女儿娇憨的一名娘子从屋中翻开。
能如此称呼,天然是她刚光临川那日初见的阿鱼。
江落见她不答话,一时摸不准她的意义,赶紧道,“小郎,我并非决计坦白。”
马车从临川分开,持续沿着抚州向北走,只是因着临川的事,她再也不想多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