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与随他看了半日,思忖道,“兵贵神速,彻夜就拟旨,增派雄师赶赴雁北一线。只是大同镇守寺人怕是和他们一起,也用心要看看朝廷和辽王哪个能成事,不然早该将此事秘呈御前。皇上想好调派那个领兵出战?”
沈徽倒是没太暴躁,持续细细为他擦汗,半晌垂动手,方嘲笑了一声,“辽王,朕的这个堂兄还真是韬光养晦,一贯在封地装成只好风月的模样,惯会以自污掩人耳目。”
沈徽已换了燕居私服,洗漱结束,见他俄然出去,也是一惊,起家迎上去,“不是说今儿天晚不返来了,这是如何,有急事?”
容与点头,“不消多想,这么多年下来,卫延那些人早历练出来,你还怕他们没本事护着我不成?我正想给他们寻些军功,趁这机遇立业树威,将来放出去,在军中也是你能用、信得过的人。”
不过是一场部分战役罢了,固然离京师极近,大胤又有天子守国门的常例,但御驾亲征到底太冒险,从古到今有多少天子都折在这上头,此中亦不乏贤明雄主。
沈徽凝眉,当真看了他好一会儿,终是摇了点头,“卿一片情意,朕都了了。”说着握紧他的手,抿唇一笑,“不过是说说罢了,太子到底年幼难当重担,我不能冒这个险。我已想好领兵人选,劳烦卿研磨执笔,替我拟就这道旨意。”
沈徽拍拍他的手,“我晓得了,大同雁北不容有失,那是京师的樊篱。朕的先祖们将蒙前人赶去了阴山以北,现在他们还敢卷土重来,犯我国威,辽王里通本国,更是罪不如恕!这一仗,朕必然要赢。”
容与身后的西厂番子顿时宝刀出鞘,齐齐指向那人,厉声喝问,“甚么人,在此企图不轨?”
当下先安排家人妥当照顾许子畏,容与便急命人备马,预备返回宫中。
小小瓦剌部原不敷惧,大同号称屯兵十五万,是以朝廷高低俱都没太在乎,不想瓦剌人只是扰边,并未深切大同要地。但是此时正值秋收,蒙古马队来去如风劫夺了一多量粮草、并职员马匹,百姓苦不堪言,边疆被闹得民气惶惑。厥后又有火线探报,瓦剌首级率众八万超出阴山,而镇守大同的韩源却没有能在第一时候剿灭,错失先机,便即激发了朝堂之上物议沸腾。
竟然是他!与此人已是多年未见,容与忙将他扶起,一起请去花厅。见他风尘仆仆,先命人奉了茶来,目睹着其人竟然如此落魄,不由心中非常纳罕。
容与无法领命,这日赶去兵部衙门谈判公事,出来时天已向晚,想着来不及赶在宫门下钥前归去,便命人回宫禀明沈徽,自去外宅姑息一夜。
沈徽心下更是惊诧,临时不再问话,先去取了巾帕亲身为容与擦汗。
容与心下猛地一跳,“你当真的?”
明显是私底下说话,却连官称都带出来,沈徽点头不满,“听他们的另有完?这些人就是贼心不死,总盼着你出点子甚么事才好。韩源那头也必有题目,此时派你去岂不是羊入虎口?”
容与皱了皱眉,“既知有伤害,我自当防备,当日我能震慑韩源,本日必然也有体例。只要他还想要项上人头、顶上乌纱,少不得就要投鼠忌器。西厂这些年暗访了多少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