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与听着,含笑对他拱手,欣喜贺道,“那么恭喜仲威,皇上仍然如此看重你,来此地不过是走个过场,召你回京是迟早的事。”
容与想了想,说,“你能够找其他相同意义或者音近的字来代替,所幸徽字么,常日里用的并未几。”
正筹算问他何事,忽听内里一阵脆生生的笑语,一个甜甜的声音问道,“爹爹,爹爹在那里呢?”
“这是如何了?神采这么惨白?身子不适么?”他体贴肠问。
听到沈徽尚未服食丹药,容与心中平静很多,再听王玥如此阐发,确切也有些事理,或许沈徽又别出机杼,真有此意也未可知。
容与一惊,沈徽一贯信赖王玥,何故如此?心头有一丝不好的预感,他问,“仲威此番遭受,是否受我扳连之故?”
“仲威那么客气,和我说话还用求字?”容与亦笑言。
容与不由莞尔,王玥指着他,对女儿柔声道,“这便是爹爹常跟你提起的林叔叔,快来拜见长辈罢。”
闻声有酒,王玥当即畅快笑道,“这个天然,你不说我也要来讨酒讨肉吃的,至于我这家眷嘛,恰好有件事求你帮手。”
那么现在呢,为何他又俄然感觉有些寥落,有些怅意。
说到此处,他俄然笑得很有深意,“这倒也不满是好事,眼下那帮言官们但是把锋芒全对准那玄方了,比当日对于你还狠恶。说不准,皇上此举就是为了转移他们对你的重视力。”
事已至此,容与轻声一叹,对他点头道好,以后又号召他饮茶。
她一愣,瞬时瞪圆了眼睛,仿佛感觉刚才这句问话说得颇合情意,便一个劲点头,眉花眼笑道,“是啊,先生刚才笑起来模样,真仿佛花开了那么都雅,我还从没见过您笑得那么……那么……我也说不上来,就仿佛爹爹见了娘亲时的模样。”
糊口总有让人意想不到的处所,这一年夏季,容与在南京迎来了另一名故交,王玥。
“仲威真不怕我教坏了她?”容与笑问,“我但是出了名的,巧舌令色,佯装仁义品德的伪君子。”
容与笑着答她,“描述得不错,很得瘦金书的真意。道君天子的这一手字,天骨遒美,逸趣蔼然,侧笔如竹如兰。我初时也练了好久,并不是每次都能写好。厥后发觉唯有气定神静之时,才气写得淋漓尽致些。你现下腕力不敷,只描个大抵其就好。”
王玥微微一愣,然后点头笑道,“看来你真当起繁华闲人了,两耳不闻窗外事,连朝中甚么风向都不晓得。今岁春,我被皇高低旨贬到南京兵部做闲散侍郎。前几天刚到任,这便赶来看你了。”
容与笑着应他,“南京就是有这点好处,仲威也能够享用一段安逸光阴了。”
那日正在还砚斋闲坐,画着庭前芭蕉,耳听得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却不似方玉那般法度轻巧。
王玥环顾画堂,咂着嘴笑赞,“我瞧你这闲居糊口倒似仙居,悠游安闲比在京里强了百倍,实在令人恋慕得紧。”
他说的轻松,可容与晓得他是有抱负抱负的人,平白受本身扳连赋闲在此,想必表情必然不会好。
“容与,你如何了?”王玥连声唤他。
容与含笑摆首,这名字很好。纤云弄巧,飞星传恨……只是千百年了,人们孜孜不倦的祈求金风玉露一相逢,何如却老是被银汉迢迢所隔绝,天人尚且如此,何况人间痴后代。
王玥坦诚地点点头,复又摆手道,“也不尽然。明面儿上是说我和你结党营私,我呢,就是你任用的阿谁奸佞,这话提及来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你遭贬黜,他们岂能放过我?皇上也被他们闹烦了,干脆就打发我过来,一则是避避风头,二则嘛,怕是也有让我来给你做伴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