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林容与清楚是在欺君!”蔡震扬声道,“王侍郎,在扬州时,林容与如何对你各式威胁利诱,迫你交出盐引供其私吞,究竟是如何回事,你还不在皇上面前说个清清楚楚!”
蔡震倒吸一口气,直觉匪夷所思。容与知他于其间情由一定清楚,多数只是服从于人,而真正明悉全局的秦太岳,这会儿却仍然面不改色,身形稳如泰山。
容与躬身领命,不由在心内感慨,姜还是老的辣,秦太岳真好机变,竟然能以如许轻描淡写的体例,化解了一场暗波谲云诡的博弈。
只是这一场博弈,本来就是在沈徽与秦太岳之间展开,事到现在,却并没有一小我完整获得胜利。而此事过后,只怕沈徽厌恨秦太岳的心,更是尤胜畴前。
倘若运作的好,此举自是能促进帝后间相互了解,更能全了秦若臻的爱子情意,倒也不失为一件分身其美的事。
沈徽苗条的手指敲着御案,收回笃笃轻响,半晌点头道,“做得不错,干脆别让他发觉,且看他下一步有何行动,是将你视为一条藤上的,还是借机发难,用不了多久也就该发表了。”
沈徽眯着双目,似笑非笑,“阁老这番解释,真是新奇风趣儿,让朕大开眼界。那阁老且说说看,对王允文如许,既害怕朕,又敢违背朕意,过后还感觉有负朕恩,颠三倒4、朝秦暮楚之人,朕到底应当如何措置为好?”
林升正研一块徽州漆烟墨,乍闻鼓声,吓了一跳。手一抖,数滴墨汁溅到了桌上,不由抬眼错愕的问,“大人,这是甚么声音?如何这般吵?”
但是他也没有那么天真,断不会把秦若臻一番肺腑之言当作逞强。那日临去时,她絮絮说的话,足以唤起他的鉴戒,加上方才在前朝动了秦太岳的人,容与悄悄揣摩着,只怕克日的太常日子该是到头了。
展开来一扫,上面鲜明写着,林容与奉旨督盐期间侵盗盐引,中饱私囊,孤负圣恩,欺君蠹国。其罪深重,请旨将其置之重典,万不成姑妄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