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在被丢在地上的刹时散开来,内里的狎具滚落在谭氏腿边,她看到那东西,神采一下子变得惨白,仿佛受了庞大刺激似的,惊叫出声,向后倒去跪坐在了地上。
这一下也算是兔起鹘落,令统统人都始料未及。
“这是你的东西?”沈徽调子暖和,不愠不怒的问。
容与在她冲向柱子的一瞬解缆,可惜间隔尚远,她又绝决而狠恶,等他奔到她身畔,她已额骨碎裂,满面淌血,身子如同无依弱柳,飘摇着倾颓到他怀里。
“臣千万不敢。”严守忠当即躬身,表白态度。
撷芳殿里满盈着淡淡血腥气,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在场合有人惊诧。
沈徽淡淡道,“朕感觉蹊跷。有没有人谗谄且不说,容与在朕身边这么多年,从未和哪个宫女过从甚密,朕感觉,他没有这么做的需求。”
情知这番话是说给他听,也是说给真正威胁她的人听,容与下认识转头看向那人,却见她还是不动声色抿着茶,满目沉郁。
“你去找我时,我都在做甚么?”容与不急不缓,轻声问道。
严守忠快速行至容与身边,向他怀中的谭氏唇上一探,随即收回低低感喟,“皇上,谭氏惧罪自裁,已身亡了。”
沈徽将手中衣衫展开,恰是那日谭氏拿来送容与,又被他婉拒的两件。一面展开,秦若臻按捺不住喝问,“这是你做给林容与的衣服?”
“这但是从你房里搜出来的,”秦若臻扬声辩驳,“除非,是严守忠他们想要嫁祸于你。”
容与朗声道,“臣所说或许不敷采信,但每早晨夜的内侍却能够证明,臣刚才所言是否失实。臣请旨,宣召乾清宫值夜的侍卫和内侍前来,一问便知。”
沈徽嘲笑,“道听途说?好一个道听途说!你既那么会说那么会听,朕便让你从今今后,都没有这个机遇再造口舌之孽!将他的舌头割掉,以黄铜灌耳。让宫中人都看清楚,诽谤朕的近臣是甚么了局!”
胡珍惶恐万状,连连叩首,直叩的额上红肿一片,断断续续道,“臣惶恐,臣极刑。臣毫不是成心诬告厂公大人,实在是道听途说啊,皇上,皇上宽恕臣……”
不过这般作证下来,倒是令方才言之凿凿的谭氏完整慌了手脚。
“他说一早就看上了奴婢,定要将奴婢弄到手不成。因害怕他的权势,奴婢只好各式忍耐,现在再见这个令人恶心的东西,奴婢再不能坦白了,这秽物便是为他逼迫时所用。娘娘,请您替奴婢做主啊。”
谭氏被带出去时,脸上带着惶恐不安,跪在帝前面前,身材还在微微发颤。
谭氏踯躅不语,低头想了半日才答复,“普通都是半夜,过了子时。”
“娘娘……”云萝神采慌乱,左顾右盼,放低了声气,“这会子怕是已瞒不住了,娘娘,万一皇上搜出那幅画……可如何是好?”
凄惨痛惨,说到厥后,眼中更有泪水汩汩而下。
“不是,不是……”谭氏早已慌乱不堪,只会一味点头。
慧妃柳眉倒竖,“满嘴胡沁,但是得了失心疯么!还不滚下去,少在这里现眼!”
“万岁爷,他在宫里,确有交好的宫人。”胡珍俄然开口,伸臂指着容与,“臣晓得,他迩来和荣王殿下的乳母谭氏走的很近,大有怀疑。”
容与点头,反复她的话,“你可肯定?我是熄了灯,在房中等你?”
秦若臻尤其气愤,声色俱厉的先发制人,“大胆谭氏,竟在御前公开欺君,构陷内廷掌印。想必是你起了勾引林容与之心得逞,借此来歪曲抨击。似你这等暴虐的妇人,岂能留在荣王殿下身边奉侍,就是将你赶出宫去,你的家人也容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