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厢,无缺悄悄朝我伸了伸大拇指:“雨良姐,你太神了,立马拉过来这么多帮手。”
说完,朝山贼们呼喝道:“大厅调集,又有钱赚了!”
到了城公所门口,才略有人气,一队队兵士来往收支,门口也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见我们运粮来,也未多加查问,只指着大门中间的收粮站让我们畴昔。
我们运粮的马车颠末,碾压过石板路,“咯吱咯吱”的声音格外刺耳。
“算了。”我摆摆手,“蜀都城亡了,救了他们太子又如何呢?还不如就以这个盗窟起家,我们先多占几个山头,然后再去占城池,再去扩大,再去……”
车队以贩粮之名进得城内,城门守兵还特地指引我们往城东公所送粮去。
无缺赶紧点头:“必定还活着,梁王想要《天兵志》,还希冀太子殿下给他找呢。”
无缺眼看就要哭出来。
“吃得好呗。”我随口答道,立马想到它们吃的应当是……,不由打了个寒噤。
城浑家烟希少,户户大门紧闭,到处可见残破的窗棂和只剩一半的土墙,偶有开门的商店,内有个把人影闪动,倒是很多野狗成群结队从街上跑过,除此以外,一片死寂。
“就你那点小脑筋。”闵秋白我一眼,捋着髯毛道:“蜀王只求偏安,失了防备,才遭梁军所趁。那书,传说有效兵如神之效,如果有了书,再加上太子的声望,在蜀国培养一呼百应之势,复国也不是不成能的。”
“好啊!”我一口承诺道。
“风险越高的事情,代价越大。”闵秋收起了那种吊儿郎当的笑,神采寂然,两眼了望着高远的天空,道:“或许这是蜀国最后一个机遇。”
我“切”一声,“还说呢,一点报恩的心都没有,都不给我两块金子当酬谢。”
“猪脑筋。”我白他一眼:“贰内心住着个死人,谁都走不出来。”
我算是明白了,本来城,便是一座接一座,数不完的方块似的屋子。
“本来是那么想,但是想想,哪有那么奇异的事情,一本书就能同一天下,蜀王有书,蜀国不也亡了吗?以是我现在感觉,管他甚么太子和书呢,还是你这盗窟靠谱。”我晃着脑袋,故作聪明地阐发道。
“太子必然在这里。”我必定道。
我暴怒,暴风雨般的拳头击在他胸口:“算甚么风水?我们阴阳家可不是只用来给你算风水的!”
我伸手伸开五指,在他面前晃了晃,“醒醒,又瞥见月娘了?”
“另有一处呢?不像?”
闵秋抓住我的手,一本端庄道:“好了,不要给我挠痒痒了,你先说说,你们要去救甚么太子?”
这是一座废城。
他明显没想到我承诺得这么痛快,张大眼睛看着我,一时无语。
无缺低声回道:“监狱没有,不过官员收审都是先押往这里,有刑房。”
“蜀国太子啊。”我翻翻白眼,“我才不想去呢,哪有那么好救的,都是无缺非拉我去。”
沿路卫兵甚少,据无缺阐发,应当是梁军主力往东而去,筹办攻巴东。巴东城城主乃蜀王忠心部属,且有长江天险,易守难攻,恰好能够减缓益州压力。
“《天兵志》?你说那本传闻中有了此书便能战无不败的上古神书?”
我在高朋客房里舒舒畅服睡到日上三竿,说也奇特,第一次未做阿谁可怖的梦,看来奶奶说的是对的,出来跑跑,没准儿脑筋就好了,之前的事就能想起来了。
“有那么像吗?”我很奇特,天底下哪有那么像的人呢?
“一开口说话就不像了。”他伸手揪了揪我头上的发髻,“良仙姑,留下来,大师一起发财吧。”
我只好难堪地笑笑。
此人,若不是见过他对月娘那般密意的模样,还真觉得是个痞子。他背后又有甚么故事呢?我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