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得先查出治好他的究竟是谁?我总感觉,和月娘脱不了干系。”凤姑噙着娥眉。
“将军此时,面对浑沌深渊,一个不谨慎,可就不止是粉身碎骨。若要保命,必看清身边人才行。”
凤姑轻笑数声,如清风遇铃:“她已恨透了天宗,只怕你这父亲,她也不留半分情面了。”
丁巳在镇国大将军府上呆了一个时候,才见到请他来的周大将军。
周大将军的眉头又突突跳了起来:“大胆狂徒,本来是来教唆我周家与相国干系的,来人,拖下去砍了!”
说来讲去,关头点还是月娘。
周大将军分开以后,柳相仍端坐太师椅上不动。
凤姑停了笑,缓缓点头:“没有,一块石头,真有那么短长?恐怕,也只要月娘能解。”
柳相略微松口气,他做事一贯有万分掌控才停止,甚少冒险,对于统统仇敌,需求紧紧握在手中,再行脱手。
他看着周大将军道:“小的笑大将军,祸到门前还不自知。”
柳相轻哼一声,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喝道:“来人,换茶!”
丁巳扬着笑容,盯着周大将军不知是热的还是急的通红的脸,想起阿秀说过的话,心中安宁几分。
柳相神采白了一瞬,顷刻又规复如常:“她来又如何?送命罢了。一次死不了,那就两次。”
一个忠亲王,一个儿子惹出的金左傥,此人是如何晓得的!莫非真那么神?
那女子恰是天宗宗主凤姑。
凤姑自傲满满道:“你放心吧,韩今是,很好打发,只要你刀往他脖子上一架,再许他个世袭爵位,他保管全部湘国乖乖奉上。”
周大将军顾不得茶烫,端起来一饮而尽,那热气又让心口温度上了几分,涨红着脸道:“我听你说,说了,再杀你不迟。”
丁巳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手无缚鸡之力,就敢作弄许昌城外的周家二爷。此时有了阿秀撑腰,更是哪怕见了天子都面不改色心不跳。
丁巳摇点头:“卦象卦象,只看其象,究竟是何事何人,想必将军心中清楚。只是这卦象以外,另有一个关头之点,决定了将军运气。”
丁巳淡淡道:“在等将军的时候,丁某卜了个卦,无妨让丁某先说说,将军此时所虑何事?”
柳相端起新茶,抿了数口:“你就这么放心湘国那边?”
“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绑了!”
凤姑坐到柳相身侧另一把太师椅上:“他双腿乃月娘所伤,要修复天元真气的伤害,解铃还须系铃人,若我没猜错,月娘,来了都城。”
“将军家客岁是否有一桩丧事?”
凤姑点点头:“你既然内心有定命,那就尽快吧。小皇上,本年可就八岁了。”
“给丁先生看茶。”见丁巳恭恭敬敬地见了礼,他方瓮声瓮气道。
“丁先生笑甚么?”周大将军瞪他一眼,这小子,胆儿还挺肥。
柳相捋着长须,眼神森寒,本来慈爱的脸孔带上几分煞气:“你放心吧,宫老迈不日就到上京,我跟他们也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周大将军横眉怒对,一掌拍在茶案上:“大胆!我周家门楣,何时轮到你一个江湖算命小子胡言乱语!不过是看在你有几分名的份上,尊你一句先生,请你一杯清茶,你竟敢如此妄言!”
周大将军冷哼一声:“说吧。”
“将军心中,目前有两根刺。一根刺,和故交有关,这小我,对将军,临时有害并且无益。另有一根刺,与将军亲人有关,这小我,倒是陷将军于险境的关头。”
柳相面髯轻动:“拿下梁之前,孟不能乱。如有需求,忠亲王,也是能够用的。”
柳相点头:“早已撤了他身边的眼线,没想到,死灰也让他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