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毫不踌躇：“宫外的雪景，更美。”
“我不肯，为了本身的私愿，害了她。”他垂下头，目光幽幽而果断：“若为报仇而娶她，岂不是操纵她？”
他嘴角浮起一丝笑意，那笑意如波纹般渐渐扩大，直到剑眉星目也含满笑，直到腮际鬓间也堆满笑。
我试着伸了伸手，真好，手指能转动了。
“带走你的人是天宗？”他咬着牙关：“我必找她们讨回这笔债。”
远处的翘檐白顶、衬着碧栏朱墙，如玉宇琼芳，美似瑶池。
他再次俯身到我耳边，双手将我手握在掌心当中，轻声道：“我要娶良雨良，我顾因，只想娶良雨良！”
“现在是甚么时候？”我问道。
我只会傻乎乎地乐，看着他棱角清楚的脸，慎重点点头。
“我们分开今后去那里？”
这是拂晓还是傍晚？
雪从穹顶飞扬而下，全部天下如浑沌初开的模样，昏黄恍忽。
这是真武殿二楼，看出去，天气将明，殿堂广场，已铺上一层白雪，莹润微亮。
“对了，你是如何找到我的？”我俄然想起来。
他持续讲道：“那是城中一间花楼的后院，我们带兵包抄了院子，在后院内配房找到了那间暗室，我踢开门，见你像个假娃娃般浑身是血地躺在床上，不省人事，我不敢设想，如果你有甚么三长两短，我该如何办！”
“但是，你们的婚约，湘王如何肯？”我心底又甜又酸。
奶奶你看，我给你找了个多么帅气都雅的孙半子呢！
他也不解道：“那日，我们在真武殿中，收到一张纸条，是扎在箭矢之上，从殿外射出去的。上面写着你被关的地点，并写着：临时少人把守，尽快救援。”
我浅笑，抬起手，抚上他的下巴：“我才不在几天，你就变丑了。”
“你可，舍得这里？”我喃喃问道。
天气泛着米粉白，半透明的油纸糊在刷满玄色桐油的窗?上，将那天光滤过一层，透进屋来，伴着摇摆的烛光，一屋都是半青半黄的昏黄光影。
他的气味钻进颈项间，热热酥酥直透心底。
我真的不怕，我的天下是那么简朴，现在，多了一个顾因罢了，其别人，如何说，如何想，如何对我，我十足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