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充满山贼味儿的男人,不过比其他山贼都雅多了,粗眉大眼,鼻峰高挺,下颌刚正,一圈儿络腮胡,年纪也不是很大,正歪着嘴暴露一丝痞笑:“王瘦子,传闻你们给我找了个绝世美人儿。”
他闻言,如受了重击般,整小我似缩小下去,收回搂着我的手,捂住脸,缓缓点了点头,半晌,声音方从指缝里传来:“是的,我必然是疯了,你如何会是月娘呢?我亲眼看着她死的。”
我试着掰开他的手:“月娘?不,我叫雨良。闵帅大哥,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厅门大敞,我和无缺被推动去,这屋子安插既粗且雅,四壁的竹子都尚未打磨光滑,木桌木凳另有一扇木屏风,也都未打磨细雕,保持着原始的粗粝感,墙上却又装点着山川画,案上另有竹雕的笔筒和石磨砚台,搭配到一起,有类别样的美感。
应当是不熟谙,我们良族,可没人出过山,也没人进过山,如何会熟谙他呢?
我非常细心地看了看,连他眉毛里的黑痣都细心看过了,面相绝佳,上庭饱满带王气,中庭高隆带财气,下颌刚正有肉,乃福泽深厚之人,毫不是一山可容,可惜鼻峰有节,略带青筋,中年会遇厄,乃至血光之灾。除此以外,挺都雅的,如果没有胡子,会更帅一点吧,我想着。
“你不要走。”闵帅两步奔过来,扯住我胳膊。
这城楼位于两座大山之间的隘口,约三丈高,由川南坚固的毛竹搭建而成,大门两旁是哨台,上面各有一个手持弓箭的男人,那箭头此时正对着我们。
“知名寨?这名字太不可,要改。等等,你说甚么?压寨夫人?”
本来内里另有一个布花种树的大院子,过了院子,才是主楼。
他指指内里道:“你们都出去。”
“来者何人?”一个尖兵声如洪牛,喝问道。
俄然撞上他的眼神,炽热得似大暑天的日头,一双黑瞳深不见底,我脑中模糊闪现一张如许近似的脸,有一样能让人熔化的神情。“甚么鬼。”我摇点头,那脸又暗淡下去。
当他的目光落到我脸上,嘴角那一丝邪笑俄然凝固。
他怔立原地,像被点穴了普通,清算衣衫的手僵在半空,眼睛瞪得比牛还大,微张着嘴,略黑的皮肤变得青白,死死盯着我,那眼神儿,惊骇、冲动又不置信,眸子子都将近掉出来。
他伸出大手,握住我的手:“良雨良,猎奇特的名字。不如,你留下来做我们知名寨的压寨夫人吧。”
不幸的山贼,我伸手拍了拍他肩,“没干系,不要难过,等你死了你们又能见面了。”
我“唰”地往外跑去,忘了我的手还被他握着,刚起步就被扯返来,他一本端庄地看着我:“我说当真的。另有,这名字如何不可,要如何改?”
“你细心看看我,你再细心看看,我之前没有留胡子,你记得吗?是不是熟谙我?”
那神采,如何说,仿佛,见鬼了。
“先带他们去见大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