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她的真工夫。
或许是行动太快,屋里人都将来得及反应,俄然落入一片沉默。
我对付起来非常吃力,遁藏不及,右小腿被剑气刮破一道血印。
再对屋内一圈黑衣侍卫道:“谁都不准动。”
我静坐床头,双肘托着下巴,凝睇着他。
想那日初雪翩飞,两情深定,现在积絮未融,已隔沧海。
探其气意,她们不会顾忌韩今是的死活,目标只在我。
凤故眼神转冷:“你要叛出师门?”
“护驾勤王!”
我轻叹一口气,若我早晓得闵秋的实在身份,必会推测,他迟早如此,因他的目标,不止是湘国罢了。
“可徒弟你教我的第一课,便是断情忘义,徒弟你忘了吗?”我避开她剑尖,仰身下腰,再避过蓉师姐的长鞭,顺势阴阳之气从脚尖吐出,直踢她下身。
人间,再没有良雨良。
顾因赶到我身前,不顾四周世人,一把将我揽入怀中,双臂紧紧箍住我。
“韩相竟如此怯懦,我真是高看你了。”我将话归还于他。
是良雨良。
顾因带着金甲保护涌入殿中。
我将韩今是往侧面来人处一推,旋身而起,离开气网,再回身扬掌,对上身后那人剑锋。
他在我耳边低语:“对不起,对不起,我每次都没能好好庇护你!今后再不会了!再不会留下你一小我!”
韩今是咬着牙:“我竟然算错了你,良雨良,你不是不会武功吗?”
“只是被师门丢弃的不幸人罢了,或者说是,被你们丢弃的棋子罢了。我受火刑之时,不知师门在那里。”我心如寒铁。
娇叱一声,剑势更加凌厉。
三大宗宗主之一,不容小觑。
她们来得快也去得快,一转眼,打斗呼喊之声已在殿外广场外。
顾因拿着虎符出去。
湘王犹自挣扎着:“不要,不要伤害今是!”
“撤!”凤姑轻呼,见情势逆转,难有胜算,拎起韩今是衣领,似拎着一只小鸡,穿窗而出。
“只要你共同听话,就留你这点血脉。”我冷冷对他道。
“你。”他颤抖起来,眸子子似要蹦出来,偏头瞪着我:“你真是,阿谁,死了的,月娘。”
我双手悄悄抚上他背脊,心下苦楚,安抚道:“没事,你看,现在我能够庇护我本身了。”
人间,再没有我。
我来不及解释,对他速速道:“快拿虎符玉玺,去殿外,让金甲侍卫与禁军护驾勤王。”
忽身后扬起疾风,似针尖的气劲刹时而至。
只愿走完这段路,似踏过何如桥,赐我孟婆汤,忘人间烦,抛尘凡忧。
我轻身一侧,迅疾往前,那黑衣侍卫剑尖再追不上我。